話落,摘下無名指上的鑽戒,丟垃圾一般隨手一揚,戒指在半空中滑過一道弧度,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
眼看著兩個女人消失在視線中,保鏢一時有些忍不住:“西總,您不追上去跟少夫人解釋一下麼?”
西商漫不經心的點了根煙,薄唇扯出一點涼薄的弧度,轉而看向窗外茫茫的夜色:“急什麼,她又不是不回來了。”
這女人這樣暴躁的性子,又怎麼可能隱忍著不發作,等把那個女人平安送回去了,自然會回來找他。
……
遠遠的,就看到楚辭等在別墅外。
向來平靜如水的男人,罕見的擰著眉頭,幾分焦灼。
夏歡把人交給他,轉身就要回去,被他握住手腕:“你去哪兒?”
“你先送師父去醫院,師父腿受傷了,我去找老狐狸精算賬。”
“別去了。”
楚詩詩搖頭:“歡兒,男人貪戀權勢地位,為的就是可以隨時隨地的不講道理。”
夏歡憤怒:“那就由著他這麼欺負我們?!”
楚詩詩微微的笑:“信不信,他現在就在等你回去跟他算賬?你不回去,不理他,才是真正的算賬,讓他一直等著去吧。”
“……”
……
夜深。
時針轉動,漸漸指向12點。
保鏢敲門進來,垂首而立:“先生,她已經上了保姆車,直奔碼頭了。”
啵——
男人拔出紅酒的木塞,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指尖微晃:“那個女人呢?”
“她已經回家了。”
“還有呢?”
“……那個叫楚辭的,好像跟學校請了長達三個月的假期,我又調查了一下劇組那邊,好像聘請了一個醫生一個護士隨行,不出意外,他就是要隨行的那個人。”
男人抿了一口紅酒,隨手拿起桌上的那枚鑽戒把玩著,黑眸平靜無波,又仿佛暗流洶湧:“去通知一下那電影劇組的製作人,說銀海集團有一筆數目可觀的投資,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
……
整個劇組大約有七八十號人,要乘船行駛七個多小時去一座海島。
夏歡到的時候,人都差不多到齊了。
在一群穿著工作服的員工群中發現一道瘦削修長的身影並不是件難事,夏歡吃了一驚,擠過人群靠過去,拍了拍他的後背:“你怎麼在這兒?”
楚辭轉身見是她,收了手機:“詩詩說擔心你不適應島上的環境,失眠症再複發,又怕你受傷得不到及時醫治,一定要我親自過來照顧著。”
他穿著簡潔的白襯衫米白色長褲,清秀幹淨的容貌在一群土肥圓的中年男士堆裏顯得格外突出,劇組裏的幾個單身女工作人員已經趁著往船上搬運器械的功夫各種對他暗送秋波了。
夏歡急了,趕他回去。
據她所知楚家二老現在還都在外地,師父那瘦弱的小身子,平日裏都照顧不好自己,更何況傷了膝蓋。
楚辭顯然也很想回去,但似乎又的確很擔心她一個人在島上會得不到很好的照顧,擰著眉心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