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這異樣的情緒也被他發現,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南慕白不需要一個愛他的妻子,他需要一個不纏人的妻子,最好她能一輩子都深愛著寧雨澤,這樣的情況才是他最滿意的吧?
身上男人卻忽然停下了全部的動作,眯起眼睛:“為什麼把痣點去?”
這顆痣並不明顯,也不影響美觀,更何況還在這麼隱秘的部位,根本不需要點去的。
郝小滿突然就睜開了眼,抬手抓過被子的一角擋住了自己:“沒為什麼,不喜歡,所以點去了。”
或許是他問的太過突然,她在毫無準備之下,眼底一閃而過的狼狽被他敏銳的捕捉到。
她在掩飾一個不希望他窺探到的秘密。
一起身,才發現她小腹右側處有一道很淺的疤痕,似是已經經年累月,疤痕的顏色已經很淡很淡了,不仔細看,甚至發現不了。
“你做過闌尾手術?”他挑眉,幽沉的眼底讓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郝小滿有些敷衍的點頭:“嗯,我困了,想睡覺。”
他盯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沉默片刻,才抬手幫她掖了掖被角:“你先睡,我衝個澡就來。”
她沒再說話,像是已經睡著了。
他又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才起身進了浴室。
……
打鐵需趁熱,郝小滿年紀還太小,做事猶豫不決,很容易就會生出悔意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她還沒睡醒,就被他強行叫起來,一路開車帶去了民政局。
“這麼著急做什麼啊?”她坐在大廳裏,懊惱的對著鏡子打理自己的頭發:“我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麼?都說了要結婚了,你至於這麼急於一時麼?”
他自己整理的西裝革履,冷峻帥氣的,一點都不關心她的形象。
一會兒是要拍照的,一輩子的證件照,馬虎不得。
南慕白抬手揉揉她毛躁的頭發,心情很好,眼底也滲透了柔柔淡淡的笑:“論出爾反爾,誰敢跟你郝小滿搶第一名?嗯?”
郝小滿被他嘲笑的啞口無言,皺皺鼻尖,不說話了。
南慕白看了看周圍的一對對情侶,忽然垂首貼著她耳畔低語:“再說了,昨晚你不是堅持要等結婚了再做的麼?我可不想明晚還繼續衝冷水澡。”
郝小滿整理頭發的動作一頓,紅著臉瞪他一眼:“閉嘴!”
最後工作人員先是問南慕白,是不是自願與她結為夫妻,郝小滿聽到身邊男人溫醇低沉的嗓音:“是的。”
她的世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這簡單的兩個字,春風一般,輕輕柔柔的蕩著,在她平靜的心湖上蕩出一圈圈的漣漪……
然後工作人員又問了她同樣的問題,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然後就感覺到男人帶著薄繭的溫熱手掌忽然覆上了她的左手。
那溫熱的觸感像是一股暖流,順著掌心一路滑進心裏。
她笑了笑,輕輕點頭:“是的。”
……
從民政局出來後,南慕白帶她去了那家川菜館。
“本來這種情況下,我們是該去法國餐廳的。”他點了根煙,看她吃的熱火朝天,唇角勾出一抹淡笑,抽了紙巾探身細細的幫她把臉頰處的細汗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