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皓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說話。
郝小滿抬手按了四樓,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身後一眼。
電梯在四樓停下,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去,手腕卻忽然一緊,南慕白的聲音隨即響起:“我帶你去找醫生看看。”
郝小滿站定,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普通的男人,在看到自己女朋友被別人掐著脖子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呢?
會憤怒,會動手,會為自己的女朋友討一個公道。
而她,從今天開始就是他的妻子了,可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別的男人掐著脖子時,是什麼反應呢?
是一句看似生氣的質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知道他心疼容霏霏,卻沒想到他會心疼到這種地步,連她的弟弟都舍不得動一根手指頭。
她轉身,輕輕掙脫了他的手,仰頭對他笑了笑:“沒事,他沒用多大力氣,我二哥受傷了,我這些日子得在醫院裏照顧他,可以吧?”
南慕白眯眸,像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似的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小滿,今天是我們的結婚日。”
“我知道啊。”
南慕白薄唇動了動,似乎還想說什麼,頓了頓,卻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郝小滿晃了晃手裏的單子:“那我先過去了,你也趕緊去看看她吧。”
話落,轉身離開。
……
陳一傷的不輕,整整住了一個月的院。
郝小滿這些日子白天幾乎一直在醫院裏陪著他,她手頭還剩一些錢,給他買了一個平板電腦,下載了一些遊戲跟電影給他看,沒事的時候也會帶鄧萌過來陪他一起打牌打發時間。
容霏霏跟陳一住在同一層樓上,進進出出的便很容易碰到,有時候是她自己,有時候有何騰陪著她,也有時候有南慕白陪著。
她的病房裏堆滿了鮮花跟水果籃,幾乎每天都有穿的光鮮亮麗的人進出探病。
郝小滿在水房裏打水的時候,一抹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擋住了她的去路。
南慕白手裏夾著跟煙,蹙眉看著她:“小滿,你打算就這麼跟我耗著麼?”
她抬頭看他:“你想說什麼?”
他嘲弄一笑:“我們是夫妻,結婚一個月卻還沒有同房,說出去別人信麼?”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來找她的。
郝小滿點點頭:“知道了,那就今晚吧,二哥這邊我得看著點,醫院對麵就是酒店,你去開個房吧,把門牌號告訴我,我十一點以後就過去,好吧?”
南慕白神色一震,突然就站直了身體,連聲音裏都浸了刺骨的寒:“郝小滿,你聽得到你自己在說什麼麼?”
病房裏沒水了,陳一正等著要喝水。
郝小滿有些不耐煩:“不想去酒店那就去你家,還是晚上十一點鍾,你先讓一讓。”
你家。
她說。
不是我們家,而是你家。
南慕白還想說什麼,她卻突然一彎腰,從他手臂下麵鑽過去了。
……
晚上十一點鍾,她掐著時間從陳一的病房出來,輕輕將門關上。
走到電梯口處,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裏跟人打著電話,看到她,臉色微微一變,也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