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斂眉,無視手背處傳來的燒灼般的痛意,慢慢的品了一口杯內的茶。
太濃,太苦。
容霏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仰頭看著南慕白,失聲尖叫:“慕白哥,你瘋了是不是?!她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你的自尊呢?你的驕傲呢?統統都不要了嗎?!”
男人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仿佛病房裏就隻剩下了他跟郝小滿兩個人一樣。
他的眼眸不曾有片刻的閃動,就那麼銳利的盯著沙發裏的小女人,看到她明明心神不穩卻還要強裝鎮定的小模樣,指尖那細細的一點顫抖落入眼底,他紊亂的心跳不知不覺就平靜了下來。
至少,他的話還能對她的心防造成一定程度的衝擊。
至少,她還會為他而心神不寧。
這就說明,他對她而言並不是真的那麼無關緊要,不是嗎?
事實上,表麵上表現出的那點慌亂不安,不過隻是她情緒泄露出的百分之一,南慕白剛剛那宣判一樣的口吻說出的那句話,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讓她震驚。
以至於連容霏霏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沒有發覺。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隻模模糊糊的記得她似乎又崩潰的哭鬧了一會兒,然後捂著臉跑了出去。
南慕白沒有追出去,身形筆挺孤傲的站在那裏,深沉如海的眸就那麼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她。
郝小滿有些受不住這樣的眼神的控訴,默默的別開了臉,一手摸了摸身後,摸到外套,立刻起身:“我還要去學校,先走了。”
擦肩而過的瞬間,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的男人,忽然動了。
腰間陡然傳來的禁錮驚的她下意識的尖叫出聲,隨即而來的是一陣熟悉的騰空失重感,天旋地轉,男人陡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臉,逼停了她的呼吸。
她別過頭,平板著語調開口:“如果我剛說的話讓你生氣了,抱歉,但我說的都是實話。”
男人似乎笑了一下,他嗓音冷沉依舊,帶了絲若有似無的嘲諷:“你都說了你說的是實話了,我還能怎麼生氣?嗯?”
因為她說實話而生氣?
那不是顯得他很無理取鬧?
郝小滿抿唇:“既然不生氣,那麻煩你放開我,你見哪對即將離婚的夫妻是這麼近距離接觸的?”
男人低低笑出聲來,大手捧著她的小臉:“我的婚姻為什麼要跟別人的做比較?更何況,我從沒真的打算跟你離婚過,包括跟你進民政局的那次。”
郝小滿一怔。
那次純粹是她突然一陣惡心反胃,他誤以為她懷孕才被迫中途停止的,如果她沒感覺到惡心的話,他們就能順利辦理離婚了。
見她眼底有疑惑,男人薄唇微勾,大發善心的為她解答:“我讓林謙在我們進去後15分鍾給我打電話,就說集團出了重大問題,需要我立刻趕回去處理……”
……奸商!
不不不,奸商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狡詐了!這男人簡直壞到骨子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