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轉了個身,就被男人扣住手腕拉了回來。
他眸色暗的像是要沁出墨汁,一字一頓,低啞而壓抑:“別鬧了,小滿,你隻是太緊張,太不甘心,出現幻覺了才會看成是懷孕,一會兒進去後醫生還會給你再做一次檢查的,不會出錯的,乖。”
說完,甚至開始半強迫性的要將她推往手術室的門。
“可是你剛剛看都沒看一眼!”她掙紮,卻被他逼著一步一步後退,一步一步靠近手術室。
混亂,還有絕望。
不明白不過是懷個孕罷了,全身體檢、驗孕棒、中醫、驗孕紙……
這麼多次的測試,為什麼會得出兩個完全相反的結果來。
可一個是科技發達的儀器檢查,對比一個甚至連營業執照都沒有的江湖郎中,一個是10元一個的驗孕棒,對比一張1元的驗孕紙……
她終於在他堅定不移的視線中敗下陣來,跟著醫生護士走進手術室。
……
在手術台上躺下來的時候,她歪頭看了眼站在旁邊準備為她做麻醉的護士,她看起來大概隻有30多歲的樣子,很年輕,很漂亮。
“你有孩子了嗎?”她問。
護士怔了怔,很快又笑了笑:“有個兩歲的女兒。”
“兩歲的女兒……”
郝小滿點點頭:“你這麼漂亮,你女兒也一定很漂亮,你一定很疼她吧?”
護士帶著白色的口罩,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目光卻在她認真專注的視線中變得有些閃爍不定,含糊的‘嗯’了一聲。
“我也是學的護士,如果不是中間出了一些問題,現在也已經是一名有兩年工作經驗的護士了。”
她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指,像是完全忘記了需要紮針似的,甚至又索性坐了起來:“其實我覺得醫生護士這個職業挺有意思的,一手可以救人,一手可以殺人,這個殺人還可以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叫協議殺人,一部分叫……謀殺。”
她不疾不徐的,在‘謀殺’二字上咬下重音。
說完後,又若無其事的對她笑了笑:“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女兒,會認一個謀殺犯做媽媽,你覺得呢?”
尋常的話,像是單純的想要跟她探討一下關於做媽媽的經驗。
護士睜大眼睛看著她,一句話都沒說,呼吸卻明顯的變得急促而紊亂。
光線太過明亮的原因,郝小滿甚至能直接從她眼底看到無言的驚慌跟恐懼。
一邊的女醫生見勢不對,沉著的將她往旁邊一拉,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後,那個護士慌張的點了點頭,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
醫生轉過身來,淡淡瞥她一眼:“這個麻醉師有點不舒服,稍等,一會兒就會新來一位麻醉師,有25年麻醉經驗,請少夫人放心。”
郝小滿冷笑。
如果到現在她還看不出點貓膩來,真是要活該被南慕白玩到死了!
她聳聳肩,一臉的淡然:“好,我覺得有點不放心,打個電話叫我的一個護士朋友過來陪一陪我,可以吧?”
醫生猶豫片刻,還是先讓護士出去問了問,得到南慕白的同意後,這才拿了手機過來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