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現在打給蘇祭司嗎?!”
她打斷她,已經動了怒:“就算是不給我看女兒,他一個大男人不會親自跟我說?偷偷摸摸的要你們撒謊,算什麼男人?!”
說著,果然就對著季枝枝伸出了手:“枝枝!把手機給我!”
季枝枝從桌子上拿過了手機,穩穩的丟進了她掌心。
不等找到蘇祭司的手機號碼,女傭已經慌張的叫住了她:“好好好,我抱給您看!您不要打給boss,現在就抱給您看……”
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某個方向招了招手。
幾秒鍾後,另外一個女傭隨即出現在了視頻中,將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公主遞給了她。
月牙倒吸一口涼氣,一張本就沒什麼血色的小臉眨眼間煞白到極點。
季枝枝正剝著橘子吃著,見她這模樣,隨即靠了過去:“怎麼了?”
話音剛落,一聲低呼隨即溢出唇瓣:“我的天呐——”
千裏白白嫩嫩的小臉上貼著一塊雪白的紗布,幾乎將她整個小半張臉都覆蓋了過來。
她們甚至不需要揭開紗布,就能想象得出紗布下麵究竟有什麼。
如果隻是小小的擦傷,隨便上點藥,或者貼個創可貼就可以,根本不需要用專業的醫用紗布貼上。
不知道是傷口太疼還是身體不舒服,小家夥哭的格外淒慘,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直不停的落。
月牙指尖都開始發抖,心疼跟憤怒像是一把火燒光了她全部的理智,生平第一次失聲咆哮:“她臉怎麼了?!你們把她怎麼了?!蘇祭司呢?!!讓蘇祭司滾過來!讓蘇祭司立刻給我滾過來!”
“不關boss的事,是之前照顧大小姐的女傭沒留神,大小姐又剛剛學會走路,自己拿了刀子割傷了自己,隻是意外,那個女傭已經被boss處理掉了,我們以後會格外小心的照顧大小姐的,您請放心!”
“對啊對啊,事情發生的時候boss根本不在這裏,您就算找boss也沒用。”
“況且boss現在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
兩個女傭用生硬的中文輪流跟她解釋著,懷裏的千裏依舊哭的撕心裂肺,眼淚汪汪。
季枝枝冷笑一聲:“他蘇祭司特意請來照看自己女兒的女傭,就這麼點本事?這得有多‘不留神’,才會把刀子放在一個隻有1歲多的孩子能碰到的地方?”
月牙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被千裏揪心的哭聲哭的渾身冰涼,抬手就用力合上了筆記本。
“我要過去!我現在就要過去!”
“哎,你現在自己還傷著,怎麼過去?!”
季枝枝試圖拉住要下病床的女人,沒想到她力氣卻出奇的大,拉了兩次居然都沒拉住。
“我過去隻是還傷著,我要是不過去,就要死了!”
月牙聲音出奇的冷靜,眼淚卻幾乎沒間斷的一直往下落著,顫抖的指尖怎麼都解不開病患服的紐扣,一咬牙,索性直接用力的撕扯開。
季枝枝一個敏捷的側首,避開了一顆對著自己飛奔而來的紐扣。
說不吃驚是假的。
相處這麼久,她印象中的月牙一直是很溫和偏柔弱的,沒想到力氣居然這麼大。
不過剛剛千裏哭的的確讓人心碎,她這個做姨媽的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是她。
“我聯係一下白月顏吧,你獨自一人過去,我不放心,有白月顏陪著你,幽陽那邊應該也好通過一點。”
北幽陽本來就不喜歡她跟千裏見麵,更何況現在她又重傷未愈,要一路顛簸那麼久,恐怕還要帶著個醫生照顧著。
……
白月顏掛了電話後,就坐在床邊看著兒子熟睡的小臉發呆。
南莫商從浴室出來,從身後將她圈入懷中:“想什麼呢?”
“月牙要去美國,現在!”
男人嗅著她發絲的清香,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然後呢?”
“季枝枝說,她剛剛跟千裏視頻,發現千裏受傷了,在臉上,說是之前照顧她的那個女傭沒看到的時候,她拿刀子劃傷了自己的臉。”
南莫商吻著她頸項的動作微微一頓:“刀子?”
“嗯。”
幾秒鍾的沉默後,才傳來男人嘲弄的低笑聲:“按照蘇祭司的性子,能被他看上眼的,那自然是最好的,能‘粗心大意’到把刀子放在一個女嬰都能拿的到的地方……嗬。”
他意味深長的拉長了尾音,以一個輕蔑的冷喝聲做了個結局。
白月顏憂心愁愁的抬頭看他一眼:“你也覺得有問題對不對?”
咬唇,猶豫了一會兒,她又遲疑補充:“你說……會不會是哥哥,因為來孤城跟北家狹路相逢,一時想起家族的仇恨……才、才……”
“不會。”
南莫商漫不經心的否決了她的這個想法:“他蘇祭司雖說有點變態吧,但還沒變態到這個地步!連北月牙的臉他都舍不得劃破,又怎麼可能動自己親生女兒的臉?”
“那你的意思是?”
南莫商沉吟一聲,沒說話。
白月顏急了,推他:“你快說呀!”
千裏受傷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這會兒一聽說,心裏也難受的厲害,畢竟她是她的親姑姑,小姑娘又長得粉雕玉琢分外招人疼愛,一想到她的臉被劃傷,她就難受的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