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陽漸漸升起,道路兩旁的路燈漸漸熄滅,清晨總有那麼一絲寒意圍繞在空氣中。
等了快半個小時了,車終於來了,我有點急,伸手攔下了大巴,這輛車完整的呈現在我的麵前,我向車身瞅了兩眼發現這是一輛雙層巴士,外殼的磨損程度很嚴重,排氣筒往外呼呼的冒著黑氣,一看就知道這大巴肯定有些年頭了。
我上了車,進去之後就感覺在車上喘不過氣來,可能是長時間處於半封閉狀態空氣不流通再加上各種味道夾雜在空氣中所以胸口有些發悶,車上的人不算多,還有幾個空位,挑了個離我最近的走了過去。
“喂,剛上來的那個,到哪?”
我向著那個顫抖的聲音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閉著一隻眼朝著我這邊說道。轉身我又朝那位老者走去,到了他麵前我就問“大爺,你有什麼事嗎?我這是要去北三區。”走近了我才看清,原來這老者是瞎了一隻眼,他旁邊放著一個漆皮都磨沒了的挎包模模糊糊的能看見一個公交車圖案,我明白了他是售票的,但是一個老成這樣的人也能當售票員?我的心裏生起了疑問。
到了他麵前就聽他帶點地方口音又說:“我說後生,你這是要到三區啥地方去啊,看你這身行頭倒像是個學生,今年多大了?”我心說你收錢就好好收錢嘛,問這麼多幹嘛。礙於禮貌問題我還是回答了他,“對,我確實是個學生,我16了,這不今天第一次去報個到,”那老人先是一愣,然後定了定神說“那你是不是去山窪子上的學校?”
“對啊,就是那個斯翎中學”
“我說後生啊,你聽我給你說,最好別去那了換個學校吧,如果你執意要去的話,我也不多說了,聽我一句話,如果發生什麼事情你還沒事的話,就來山南頭的鎮子找我”
聽他說這話,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對,他為什麼說出這話,我用疑惑的語氣問“唉,你以為我想去啊,都是身不由己啊,話說能有什麼事啊,有你說的那麼邪乎嗎?”
那老者聽後長舒了一口氣說”你算不錯的,肯聽我老頭子把話說完,剛才也有個和你一樣的後生,還沒說兩句就扭頭上樓梯了,話說回來你們一區的什麼都不弄清楚,就都一頭紮進我們三區這山溝溝裏來上學,你應該也聽說過這邊經常出事吧,唉,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意氣風發。行了,交錢吧到那一共是6塊,還有,一定記住我說的話!”
我很“認認真真”的聽完了他的話,心說你講這麼半天不還是得要錢嘛,不過他剛才提起一個和我一樣的人,我倒是有點興趣去看看,一邊想著就一邊掏錢,掏著掏著,臉上一沉,心說壞了出家門的時候忘了拿錢,我又從身上摸索了半天,那老者看了我一眼好像是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就說“小夥子,算了這趟就當是送你一程吧,往後若是有幸活著就來找我吧”我一聽這次白拉我不免的心生感激,我向他道了謝就轉身上了二層,我向周圍掃了一圈,看到第二層基本上沒什麼人隻有幾個人零零散散的坐著,我走在通道上向兩邊張望著,就看見第一排的角落處坐著一個帶著一個大耳麥斜挎著一個軍綠色的挎包,我湊過去坐了下來,就見他身穿著一身黑色的仿中山裝留著比較長的三七分頭型,正用憂鬱的眼神望著窗外,我湊到他身邊用套近乎的語氣問他“誒,我說兄弟,你怎麼穿的跟個民國時期的抗日學生似的?要不是你那大耳麥還真以為你穿越了呢。”
那人沒有摘下耳機,連頭也不轉隻是冷冷的對我說了一句“不要和我說話”
我笑著看著他,越看越覺得他這個人有意思,嗯,不錯,這個人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