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金陵碼頭工人並不算漕丁,不過從這裏碼頭工人的生活狀況也就可以推測出其他地區漕丁的大概生活狀況。
如果是往年水平,年底掙三兩銀子,平時不多,二兩左右,那麼在金陵城維持一家開銷也就夠了。
今年因為朱慈烺的關係導致金陵的生意不好幹,所以連帶著碼頭的活也不好找,工錢降低,已經影響到百姓生活。
一兩半銀子,買好米是一兩銀子一石,如果買差一點再配點粗糧,也就是兩石,四百多斤的樣子。
如果一家四口人,每人每天三斤糧食,看著是不少,實際上這個沒有葷腥的時代大家飯量都很大。
再加上你也不能全部買糧食啊,在金陵這樣的地方生活的方方麵麵都需要錢,這點錢當真是勉強維持了。
在問了幾個人,情況都是大同小異,每人賞了二十文錢,讓他們散去了。
朱慈烺站在碼頭,看了看工人們裝卸。這裏並不是像朱慈烺想象的那麼黑暗肮髒。
其實在一個成熟的行業,其收入自然有其市場行情,如果幹什麼連飯都吃不飽,自然不會有人去幹。
隻要不是大規模災荒,就不會出現勞動力過渡貶值的情況。
當然商人是為了掙錢,不會讓你靠扛包發財,但是也絕對不會讓你幹一天活連吃飯都不夠。
大明已經進入穩定,沒有大規模流民殺入,這些行業自有其市場規律。
所以朱慈烺估計今年之所以這麼多人加入那個什麼羅教,估計是因為船隻減少,導致這些人收入劇減,有一部分人確實影響到正常生活。
這種不踏實感迫使大家抱團取暖,相信等博覽會開始,大量訂單到來,各地一定會迎來一波複蘇。
朱慈烺走在碼頭工人居住的窩棚區域,得益於朱慈烺對於環境衛生的強製要求,這些窩棚雖然簡陋破敗。
有用蘆席編製紮製的圍牆,上麵蒲草做頂,也有的是泥巴糊牆,以蘆葦為骨,這樣的牆更擋風一點。
再好一點的就是那種土坯牆,瓦片蓋頂的,這已經是最好的了。
但是衛生還是不錯,公共廁所等設施也有醒目標識,街道上也有環衛工人在打掃衛生。
幾家破落的窩棚處,正有人在門口壘的石灶,鍋裏燉著東西,朱慈烺走過去一看,正是小魚碎蝦加一點米熬得。
朱慈烺見那婦人看火就蹲下來:“這位……問你一下,你這每天都吃這個麼?”
那婦人抬眼看看,見一個護衛帶著一個少年,沒有起身隻是嘴上客氣了一下:“公子有禮,嗯也不是天天吃,這也不是每天都能打到魚。
孩子們要是玩的瘋了,就忘記了,那就熬點粥也就湊合了。公子有事麼?”
朱慈烺笑著問道:“我就是隨便看看,看你們這做飯好奇,我想問一下,這一月之中那些地方花錢最多?”
婦人奇怪的看了一樣朱慈烺:“人都說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花錢最多的自然是這七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