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宇陽高燒的很厲害,縮在向汀雪的懷裏,就像一團小火球,燒得她胸口都隱隱作疼。
為了幫向宇陽退燒,向汀雪忙碌起來,一會兒起床給向宇陽喂熱水,一會兒起床幫向宇陽搓腳板心散熱。
傷,扯裂了,扯痛了。
身上的寒氣,也一陣緊接著一陣緊逼而來。
向汀雪強撐著,不讓自己暈倒。
她關閉了手機,把不停催促她回家的甄皓霖,關閉在手機的那端。
今夜,她隻專心照顧向宇陽。
是彌補也好,是內疚也好,是責任也好。
今晚,向汀雪是雷打不動的要留在幼稚園。
不辭辛苦,向汀雪一人折騰到半夜,累得筋疲力盡。
但功夫不負有心人,淩晨五點,向宇陽的體溫終於降到了38度。
看著向宇陽睡得香甜的小臉,向汀雪笑得很滿意。
她躺回床上,摟著向宇陽,親密地睡了。
她有多久,沒抱著向宇陽一起睡覺了?
這樣的感覺,真好!
信任,還有踏實!
七點鍾,伍素海進來的時候,向宇陽已經醒了。
他朝伍素海緊張地揮了揮手,又指了指向汀雪,意思在說:“伍老師,你不要進來,媽咪睡得正香,你不要吵醒媽咪了!”
伍素海微微一笑,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探了探向宇陽的額頭,見他不怎麼燒了,這才放心離開:“好好陪媽咪休息,一會兒再讓醫生過來給你打針!”
向宇陽的笑容裝載著四季的幸福,他重重一點頭,又縮進向汀雪的懷裏,摟上她的脖子,接著睡回籠覺。
母愛,真好!
可以安心,可以療傷!
看著床上,一對母子依偎甜睡的場麵,伍素海欣慰地笑了。
近中午的時候,向汀雪才睡醒,發現向宇陽早就掛上了點滴。
“媽咪睡得真香!”向宇陽見向汀雪醒來,在她臉上香了一個嫩吻。
向汀雪渾身輕飄飄的難受,她不想向宇陽擔心,強擠出一絲微笑:“有寶寶陪著,媽咪當然睡得香了!”
“媽咪今天要不要上學?很晚囉!”向宇陽的小手指了指牆上的鍾。
上學!
她已經翹課很多天了!
還要翹課多少天,她自己都不知道。
管她呢,反正就那麼點課程,近期末的時候花上半個月的時間,強攻一下就OK了。
向汀雪揉了揉向宇陽的頭頂,唇角勾起,鳳目華彩流動:“媽咪想再陪寶寶一天,行不行呀?”
再陪他一天,等他的病好個七七八八,她再離開。
反正甄皓霖,她是得罪了,無論一天還是兩天,她隻要回去,那都是一場戰爭。
向宇陽也不拒絕,也不反對,拿出他自己的手機,對著他們兩人,“哢”一聲照了一張合影照片。
然後通過郵箱,發到了幹爹的郵箱。
向汀雪回過神,才發現無意中,她又被向宇陽這小子出賣了一次。
不可原諒的,沒收手機,眼睛一眯,故作嚴肅的逼問:“偷拍媽咪的照片給你幹爹,你幹爹又給了你什麼好處?”
向宇陽賊賊一笑,擠進向汀雪的懷裏,摟住她的脖子,又是撒嬌又是賣萌:“沒有啦,幹爹就是很久很久沒有見到媽咪。他隻是想看看媽咪,最近是胖啦還是瘦啦!”
“就這麼簡單?”向汀雪輕輕地捏著他的小臉蛋,聲音嚴肅,眸光卻柔如春水。
當然不啦!
幹爹說,如果向宇陽可以弄到媽咪的近照,他就想辦法提前回國。
可是這種勾當,向宇陽能告訴媽咪?
不能。
不是欺騙,而是驚喜。
向宇陽可以肯定,媽咪也一定很想幹爹,像他一樣,那麼想幹爹。
果斷的,向宇陽撒謊了,他點頭如搗蒜:“就是這樣簡單,不然媽咪以為會是哪樣?”
向汀雪鬆開手,苦苦一笑:“兒子呀,你媽咪我被你賣過多少次了,你覺得你媽咪還會相信你的話?”
“媽咪呀,兒子對你,那可絕對是一片冰心在玉壺。”向宇陽舉起小手,作對天發誓狀。
向汀雪嗤一聲笑。
臭小子,油嘴滑舌,都是和他幹爹學的!
看來,向宇陽在幼兒園沒閑著,一直都和他幹爹保持著聯係!
這樣一想,向汀雪不由問道:“寶寶,你幹爹最近怎麼樣?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向宇陽恨不能仰天打個哈哈,他就知道嘛,媽咪也是想念幹爹的,不然她怎麼會關心幹爹回來的時間。
“幹爹一直忙著替別人打官司,說賺了不少錢,還說回來要帶我們,冬天去夏遊,夏天去冬旅。”向宇陽說得盡興,手舞足蹈,扯到了針頭。
針,跑了,血倒流回管,藥水被堵,小小的手背瞬間鼓起一個小包。
向汀雪驚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伸手就想替向宇陽拔去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