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六點十分,向汀雪出門去學校上課。
這裏離學校很遠,中間還需要倒一趟車,不堵車的情況下,總共需要一小時二十分鍾的時間。
所以早上,她必須早點出門。
她從房間裏出來,一走進客廳,就看見甄皓霖沒有睡臥室,沒有睡書房,而是一人蜷著身子,憋屈地睡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還穿著昨天上班時穿的白襯衣。
他被向汀雪出來的聲音吵醒,從沙發上坐起身,睡眼迷蒙,聲音沙啞地衝她說了一句:“老婆,早!”
老婆!心軟了一下。
可是“早”字在喉間滑了三圈,向汀雪還是活生生地把它咽了下去,她冷冷地瞟了甄皓霖一眼,走到門邊換鞋,開門離開。
隻留下一扇冰冷的房門,陪著甄皓霖。
對不起,甄皓霖,這個教訓,這一次你必須銘記於心!
向汀雪進了電梯,開始了一天學校路途的奔波。
而甄皓霖坐在沙發上,看著那扇冰冷的房門,表情抓狂而又痛苦。
女人啊女人,要不要這樣小心眼,要不要這樣記仇,都睡了一夜,還這樣恨意了然。
昨晚他心神不安,也懲罰自己睡了一夜沙發,這樣還不行嗎?
兩手痛苦地插進頭發,如受困的野獸,甄皓霖整個人都失了方向,沒有了航標。
坐在勞斯萊斯上,甄皓霖不想喝咖啡,不想看報紙,妖孽尊貴的麵容,一片太平洋深處的冰冷。
劉勇開著車,隻覺冷氣從後麵嗖嗖地冒出來。
不得不讚,向汀雪的殺傷力太大,隻曬了甄皓霖一夜,就把甄皓霖折磨成這樣。
劉勇決定,以後跟著向汀雪混準沒錯,有出路,還絕對安全。
“劉勇!”忽的,甄皓霖說話了,低沉的聲音,還有略微的沙啞。
甄皓霖每次休息不好的時候,就是這種嗓音,劉勇跟了他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可這會兒聽到甄皓霖沙啞的聲音,劉勇卻是沒來由的渾身一顫。
他微微扭頭,緊張地問:“甄總有什麼事情要交待嗎?”
甄皓霖懶懶往後一靠,冷冽的聲音,盡是無奈:“我把向汀雪惹毛了!”
早知道了!
可劉勇不敢說,故作詫異地把眼睛放大一倍,還驚愕地問:“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甄皓霖就是打死也不會告訴劉勇的,他白了劉勇一眼,冷森森地威脅:“你別管事情怎麼發生的,你快幫我想想辦法,讓我早一點把向汀雪哄平!哄不平她,我就沒日子過。我沒好日子過,你們也休想過得自在!”
這一點,劉勇早就知道了,隻是親,你為什麼要說出來呢!
劉勇一下從司機化身成甄皓霖的三姑六婆,一個個點子往外冒,講得口沫橫飛,激動人心。
“女人嘛,就一個字,哄,你越哄她,她就越開心。她一開心,就自然把你當成皇上來侍候了。”
“向小姐喜歡什麼,甄總就給他買什麼。女人的心最軟了,向小姐是女人,這一招一定管用!”
“帶她去吃飯,給她一個浪漫的夜晚,她氣順了,自然就不鬧了。”
“你去接她放學,在一個最不可能相遇的地方,你突然出現。向小姐一定會心如撞鹿,一頭就紮進你懷裏。”
……
聽著劉勇的點子,甄皓霖的心情漸漸明朗起來。
他真是沒有想到,劉勇對女人原來還挺有一套!
劉勇一定沒少禍害女人,隻有這樣,他才能得出這麼大一套的實踐方案!
隻是甄皓霖不明白了,他禍害的女人也不少呀,為什麼他就是一張白紙,什麼哄女人的招也不會呢!
向汀雪,怕你了,本少爺就為你一個人低三下四了!
“阿嚏!”
遠在學校的向汀雪,莫名地打了一個噴嚏,誰又想她了。
其實,向汀雪今天的情緒也不高。
一來是甄皓霖的事情,二來一進宿舍,她看到了米麗的東西,卻沒有見到米麗的人。
也不知道米麗現在怎麼樣?
向汀雪報完道,就按甄皓霖的交待,去為米麗辦了退學手續。由於甄皓霖全部打點妥當,所以一點麻煩功夫也沒有。
對外宣稱,則是米麗為HTB國際的狀元,卻因身高矮了一個公分,而被無情刷下來。
她身心大受挫敗,一怒之下,退學回家。
向汀雪拿著各種證明,回到宿舍開始幫米麗收拾東西。
剛收拾一半,吳麗娜突然陰魂不散的鑽到了她的宿舍,還帶來了行李,囂張地說:“向汀雪,以後我就住這裏!”
不會吧!
這麼悲慘?
走了一個知音,來了一個魔頭!
向汀雪停下手裏的活,冷眼打量她:“吳麗娜,你又想玩什麼?你住的可是學校最好的公寓,一人一個獨立的房間……”
“一個人住多孤單呀,以後你陪我玩!”吳麗娜見米麗的床上一片亂七八糟,她就索性躺在向汀雪的床上休息,還翹起了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