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雅溪指著的盆景,是一盆大葉子的滴水觀音。
滴水觀音是一種極容易養的植物,如果水份充足,水就會順著葉子滴出來!
它長相平平,又不愛開花,但是它的汁液有毒,所以當初甄皓霖也把它收進了辦公室,成為他喜愛的盆景之一!
因為在甄皓霖的心裏,帶毒的植物,就是天生懂得自衛的植物,而天生的自衛能力,卻是人類先天缺少,後天培養出來的!
養著滴水觀音,甄皓霖也是時刻提醒自己,自衛很重要!
甄皓霖站在它的麵前,從外表看上去,這盆滴水觀音和以前沒什麼兩樣,枝杆挺拔,大葉如傘,綠肥可人,可是確切清晰的,臭味就是從它身上泛出來的!
逼人倒胃的臭!
看著這株植物,甄皓霖微蹙眉梢,眸光如刀,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株植物怎麼一換地方,就會泛出這種臭味?
難道是水土不服?
可是它的表麵完好如初,難道又是“內髒”受了傷?
隨著思路一層層推測,甄皓霖很快就得出,這臭味不是從滴水觀音的根部泛出來的,就是從杆部溢出來的!
“甄總,手套!”向汀雪和甄皓霖想到了一起,她拿了手套過來,還拿了一柄裁紙刀,供甄皓霖解剖滴水觀音,一查真相。
戴好,向汀雪遞來的手套,甄皓霖再用刀刺向了滴水觀音的枝杆。
可是他們兩人誰也沒有想到,那刀尖剛一插入枝杆,一股墨綠色的汁液就順著傷處沽沽而出,伴著異常撲鼻的奇臭!
“嘔!”
嘔吐的不再是向汀雪,而是羅雅溪,她終是忍不住,調頭跑出了辦公室,衝向了衛生間,連早餐都吐得一幹二淨!
貓了個咪!
怎麼會這麼臭,像掉進了汙水溝,像被無數腐爛的死屍包裹著一樣!
向汀雪也想吐,但她更好奇,她怒力地壓著翻騰的惡心,並用雙手緊緊地捂住鼻子,她瞪圓眼睛看著,甄皓霖把滴水觀音全部解剖完畢。
滴水觀音,外表完整,但內部已經全部腐爛成水,找不到一點硬朗,就連根部,也是皮包著臭水。
如果今天不解剖,再來一兩天的時間,滴水觀音就將會被這些臭水擠暴,而露出真正的死亡真相。
可是向汀雪完全看不懂了,她也覺得這間辦公室,不但要重新裝修,要更換地毯,而且十天半個月之內,這裏麵絕對不能呆人,不臭死,都要被臭暈:“怎麼會這樣從內裏開始潰爛,這是得了什麼厲害的奇特的植物病?”
植物病?
甄皓霖搖頭,也是深度的不解:“我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還有這種植物病,王冰,你見過嗎?”
當然,王冰見過,可是他沒有說,隻是緊握深藏褲兜裏的拳頭,鏡片後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向汀雪的後背!
向汀雪,你竟然敢騙我,甄皓霖明明沒有喝咖啡,你竟然敢說他喝了!
你騙我,那我就不能饒恕你!
你的死期提前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王冰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轉身出去,叫了一名保安過來把滴水觀音移走。
滴水觀音被移走,沒留下一路芬芳,卻留下了一路惡心的臭味,讓人再也沒有侍養它們的興趣!
總裁辦公室開窗排氣,甄皓霖暫時去了接待室辦公,他算了算時間,然後才敲著手指,對羅雅溪悠閑地吩咐道:“再有五天就是春節,這五天,你安排人手把辦公室重新裝修好。我在家裏辦公,有什麼事情,你電話聯係我!”
“是!”羅雅溪把事情記在筆記本上。
甄皓霖疊起修長的雙腿:“你可以出去了,向助理留下來,我有事情要問她!”
羅雅溪出去,向汀雪留了下來,卻保持著距離,看著甄皓霖百般不適地說:“你不要過來碰我,我身上好像沾到了那股臭味,你有話就快點說,如果太複雜,我們晚上回家再說。如果你實在找不到事情可做,就上網查一查,這滴水觀音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怎麼會爛成這樣?”
剛才甄皓霖還有性趣,可是被滴水觀音一鬧騰,他也是了然無趣,他站在向汀雪的麵前,卻是笑得邪魅:“人有疑難雜症,何況是植物,我又不做植物專家,懶得去查了,大不了以後換種植物來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