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聽向汀雪的結果,可向汀雪第一句話,就把甄皓霖雷翻了:“你開車撞到我,不道歉,還衝我亂吼亂叫……”
撞了人,還不知悔改,這種男人,不要說向汀雪會嫌棄,甄皓霖也一樣會鄙視,隻是……
老婆,你栽贓的本領要不要這麼高,你闖的紅燈,有木有!
如果當時甄皓霖沒有及時扭轉方向盤,那麼撞壞的就不是勞斯萊斯,而是向汀雪,一定會被撞飛,還絕對會在空中留下一條優美的弧線。
甄皓霖滿臉黑線,不得不佩服,向汀雪的記憶混亂的夠徹底,夠強大。
“在賓館,你辱罵我,你折磨我,你把我悶在水裏,還不分青紅皂白地把我活生生弄暈。那一夜,你是怎麼折磨我,怎麼羞辱我的。那是我的第一次,而你隻管自己,卻不管我的死活。你把我當成什麼,最低賤的妓*女,或者連妓*女都不如。”
那一幕幕,反反複複地出現在向汀雪的腦海,每每出現,她就恨得咬牙切齒,她就無法相信,這樣的甄皓霖會是愛她的。
那一次,她痛得死去活來,甚至還哀求過,可他卻置之不理,隻一味地追求自己的快*感。她也沒法原諒,甄皓霖把她按在浴池中,讓她被死亡的恐懼深深包裹浸沒。
“你厭惡我可以,但孩子是你的骨肉,你怎麼能狠下手,把我們推下去。”向汀雪記得,是甄皓霖的手把她推倒,樓梯上翻滾,剝離的痛,一直生生纏著她,對他的恨,更是如影隨行。
“我中了毒,又成了你的妹妹,於是我在你的眼中,更是一無可取,一無是處。病危時,我求你留下來,求你陪我,可是你扭頭就走,走得那麼的狠絕,那麼的果斷。”
求他留下,是因為向汀雪有話要對他說,至於要說什麼內容,向汀雪一直沒有想起來,不過這三幕場景,真的是深深印跡在她的腦海。這三幕場景,哪一幕也都夠讓向汀雪恨甄皓霖入骨。
淚,順著向汀雪的臉龐,一滴滴委屈地滑落,甄皓霖咬緊腮邦為她溫柔地擦拭,他黝黑的眸子沉入海底,悲楚之色顯而易見。
他不知道向汀雪的腦海中,為什麼會留下這樣的三幕場景:“雪兒,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也不想去澄清這三件事情。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初*夜是你的痛,我也一直耿耿於懷。”
“弄疼你,折磨你,不是因為恨你,而是太愛你,愛到害怕,害怕你落到其它男人的身下承歡做*愛,害怕我們就此錯過。孩子,孩子……”
甄皓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孩子的到來,他喜形於色,孩子的離開,他也做了最真誠的請求和禱告。樓梯上,他是要拉她的,可是真實的,又是他的手,把她推落下去。
至於病危前的棄別,那是他不得以的選擇,他也深深地後悔了五年,自責了五年。
隻是解釋,甄皓霖真的不會,隻楚楚的望著她,滿身的哀傷:“這些事情確實發生過,但不是你腦海中的那樣,雪兒,你在斷章取義,你知不知道?”
向汀雪沒有點頭,但也沒有搖頭,隻任由那眼淚如斷線的珠簾似的,一顆顆落進甄皓霖的手中:“我不知道是不是斷章取義,可是甄皓霖,他們都在維護你。軍師,幫你出謀劃策。宇陽,幫你說盡好話。連姐姐他們,也都倒戈了你那邊。”
“甄皓霖,我的人緣我的人品,我自己知道,可是麵對你,我就是失敗的,我就是眾叛親離的。為什麼?他們對你的支持,肯定不會是在莫虛有的情況下發生的。道理大家都懂,但大家都否認的時候,問題可能就真的是出在我的身上。”
“我整整恨了你五年,帶著那份恨,不管多痛多苦,我都努力地熬。我就想著,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與你交鋒,我一定要讓你嚐一嚐,我的厲害。我一定要讓你知道,背棄一個女人的下場。”
“三千精兵,打得你落花流水,可是我並不開心。麵對你,我終於如願,向你開了一槍,但我也一樣不開心。我恨了五年,可這隻區區幾天的時間,你就把我的恨全部攻散,甄皓霖,我已經沒辦法再恨你了。我甚至還很奢望,可以一直一直窩在你懷裏,從深夜睡至天明。可以一直一直與你分享,那同一碗羹。”
“怎麼辦?我到底要相信誰?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哭,已泣不成聲,淚,汩*汩不絕,向汀雪無助地看著他,滿目的哀憐,像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甄皓霖心碎如沙,怎麼辦,要怎麼才能讓她明白,讓她相信,讓她能找到方向,捧著她的小*臉,他亂中求靜,好一會兒,才柔聲說道:“雪兒,閉上你的眼睛,掩藏你腦中的記憶,什麼也不要去想,隻跟著你跳動的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