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傅司珩本來想說什麼,但視線觸及到草地上觸目驚心的紅,驀然收了聲。
他英俊的五官重重一沉,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你生病了?”
南蕎嚇了一跳,差點被水嗆著。
收緊手裏的瓶子,她佯裝淡定:“沒有,你是不是盼著我趕緊死。”
男人沒有就此被敷衍過去。
而是指著地上的血跡,冷聲:“解釋。”
“我最近缺維生素,口腔潰瘍而已。”她臉不紅心不跳,但手指卻暗暗蜷縮,對傅司珩當麵撒謊,心理素質必須足夠好。
“上車。”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既沒說信了,也沒說不信。
南蕎生怕他揪住不放,難得聽話的上車了。
男人臉色依舊難看。
一言不發。
踩下油門,在前麵的路口,左拐。
兩旁的道路十分陌生。
南蕎隱約有些不安起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
“醫院。”男人簡短回答。
南蕎大驚,要是去了,就會被他知道她的病情。
她不想選擇在分手後,再跟他賣慘。
“我不去。”
所以,她斬釘截鐵的表達了拒絕。
傅司珩沒理她。
車子依舊平穩的開著。
他為了盡快趕到,甚至直接當著她的麵兒,打開了導航。
“您好,您已偏離路線,將為您重新規劃。”
“目的地,逸夫醫院。”
南蕎眉頭一跳,這男人,也太不把她當回事了。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南蕎冷了臉,即使虛弱的沒什麼力氣,也不忘做出凶巴巴模樣。
“你剛才,吐血了。”
“那又怎麼樣,和你有關係?”南蕎有些急了,甚至直接用手去拽車門。
“你停車,我要下去。”
“兩百萬不想要了?”男人似乎是深深的吸了口氣,才沉聲道。
南蕎猶豫了。
對了,錢他還沒打。
可如果這樣放棄掙紮,是不是有點太沒骨氣。
算了,骨氣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
她差點把胃喝穿孔,才掙來的錢,不要白不要。
“你轉賬,現在,立刻,馬上。”
她要錢要的理直氣壯。
傅司珩薄唇輕啟:“你乖乖的去醫院,做檢查,出結果後,我轉到你卡上。”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貴重禮物他也不是沒送過。
那時候,也沒見她有多開心。
怎麼一分開,倒有些財迷的樣子了。
一時間,傅司珩都有些分不清是喜是憂。
喜的是,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但他們已經說了分手,總不可能真的養著她?
不過他現在更擔心南蕎的身體情況。
所以這個想法,暫時擱置。
南蕎被他的“無賴”氣的呼吸一滯。
“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麼說欠錢的才是大爺了。”
她本來想拿到錢,就跳車的。
現在就隻能先去醫院了。
對了,逸夫醫院……
不就是她之前總去做檢查的那個。
如果她的主治醫師在的話,她就找她幫忙,好打個掩護。
讓他別把實際情況告訴傅司珩。
其實南蕎的想法很簡單。
她的病誰都不想麻煩,她也誰都不想依靠。
自從父母出事,她就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
誰,都沒有自己靠得住。
“那你開快點。”
“不怕暈車了?”
在去醫院的路上,傅司珩和南蕎也是唇槍舌戰。
本來因為難受低燒,有些犯困的她,因為絞盡腦汁想著什麼惡毒的詞來懟他,竟然都不困了。
等到了地方,頭腦也清醒了很多。
“我自己去做檢查,你在外麵等著。”
傅司珩不樂意:“原因。”
“你看看你自己這一身,還有這張臉。”
南蕎一臉無語模樣:“你進去之後,不出十分鍾,那些八卦小報的記者就都會趕到。”
傅司珩沉了沉眸子。
他可以理解為,她在誇他帥?
唇角弧度控製不住的上揚。
“嗯。”
他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南蕎鬆了口氣,轉過身,快步走進醫院。
胃疼,翻山倒海,再一次湧來。
“小姐,您沒事吧?”
她忽然眼前一黑,然後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昏迷前,最後一幕,是男人焦急無比的臉。
她出現幻覺了吧。
傅司珩那麼冷漠的男人,怎麼會露出這樣一副十分擔心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