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句話,她離開了餐廳。
王瑞芳他們都沒什麼反應,隻有小胖子,不舍的看了看薑風月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飯碗,最後默默加快了扒飯的速度。
餐桌上,米夏見王瑞芳和薑若歸都不說話,歎了口氣,“奶奶,若歸哥。”
“橋橋當時回國的原因就是想回到熟悉的環境好刺激她想起丟失的記憶,半年了,她一直沒忘。”
“我覺得……”
她的話沒說完,卻薑若歸打斷,他一改溫和模樣,臉色陰沉,“讓橋橋想起曾經的事,讓她再經曆一次痛苦?”
而且有件事隻有他和他父親知道,他小姑還有小姑父當年失蹤的事沒有那麼簡單,牽扯極大,他們兩年多前查到的冰山一角就讓他們膽戰心驚。
現在薑風月這個新身份,沒準更安全一些。
“若歸。”王瑞芳見米夏紅了眼眶,斥責薑若歸,“夏夏也是關心橋橋。”
薑若歸反應過來他剛剛的語氣不好,連忙道歉,“對不起,夏夏,我沒控製好脾氣。”
米夏摁下心底的委屈,搖了下頭,“我知道你是為橋橋好,但你應該也清楚,橋橋雖然表現的溫和乖巧,但她內裏很執拗。”
“就算我們不同意,她可能也會偷偷去做,我們不可能永遠把她關在家裏。”
王瑞芳也說話了,她蒼老的麵容浮起淡淡的悲色,“橋橋還提到了小萊和鶴辭,她心裏還惦記著。”
薑若歸心裏有點動搖,卻是還是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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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房間內。
薑風月站在陽台上發呆,她對於餐廳裏的討論一無所知,隻盯著窗外,淡淡吐了口鬱氣。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薑若歸他們用沉默的態度表達不同意時,她心裏還是有點難受。
她一慣討厭別人替她做主做什麼事,但現在是薑若歸他們替她做主,讓她不要想起過去的事。
她對他們無法生出厭惡的情緒,因為他們都是她最親近的家人。
正想著,熟悉的手機鈴聲又打破了房間內的沉默。
薑風月看了一眼,果然又是傅司珩打開的電話。
她接通了電話。
“蕎蕎?”傅司珩主動出聲。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話。
傅司珩感覺到了她略有些消沉的情緒,頓時緊張起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薑風月本來並不打算說,但聽到他的詢問,想起他算是唯一支持她找回過去記憶的人,就剛剛餐桌上的事大概說了一下。
“我外婆他們都不想我記起從前的事。”她自嘲出聲,“我不知道我曾經生活的到底有多糟糕。”
電話那頭的傅司珩沉默了,心底還未愈合的傷口又疼了起來,想起曾經種種,他臉色緊繃著,不安被放大。
他和薑風月曾經發生的那些事,像是他們之間一條巨大的鴻溝,他不知道在薑風月完全想起來後,會不會原諒他。
他本來刻意的想忘記那些,但她剛說的糟糕兩個字,又一下把他打回現實。
她經曆的那些糟糕的事,都是他發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