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霆一雙眸子宛如古井般幽深:“不錯,是以孤必須找出馮清害人的證據,將他們一眾害群之馬都繩之以法!”
這廂,雲深坐在茶樓的雅室之中,漫不經心地逗弄著籠子裏的畫眉鳥,不多時,徐康便滿麵笑容地走了進來:“二殿下果然神機妙算,張氏這一跳,百姓們把矛頭都轉向了恭王殿下,想來他也無暇再追查咱們的事了。”
雲深卻不為所動,手上給鳥添著食:“這不過是緩兵之計,雲霆其人常有些出人意料的手段,說不準三日以後,他真能抓到什麼把柄呢。”
“二殿下多慮了。”徐康顯得胸有成竹:“有一位貴人到了江浙,如今隻要他一來,恭王殿下那邊什麼都白費了。”
他這才抬起頭來,瞥了徐康一眼,隨後又繼續著手上的活計:“那到時讓本殿下開開眼界吧。”
“不必久等,人如今就已經來了。”徐康說著便朝門外做了個請的姿勢,那人踏進屋中,並未作聲。
雲深以為是某個江浙的官員,不甚在意地抬起頭來,對上那人的眸子時,手中的瓷碗瞬間掉在了地上,鳥食摔得滿地都是。
“許久不見,石奴可還好?”
聲音粗狂,雲深僵了許久,麵色慘白,這不是別人,正是從前他侍奉的那位東萊王淳於淩!
石奴是淳於淩替他起的名字,在東萊的那些日子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噩夢……
淳於淩麵上蓄著胡須,身形健碩,徑直走到了他身前,調笑一般地道:“怎麼?如今成了貴人,都不大開口說話了?”
雲深不知花了多的力氣,僵著臉抬起頭來:“東萊王,你為何會在此處?”目光掃見徐康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眸光一冷,卻聽淳於淩道:“不過是閑來無事,來會會故人罷了。”
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對徐康揮了揮手:“你且先下去吧,本王有話同二殿下說。”
“是。”徐康麵上勾起一抹冷笑,隨後替他們二人帶上了門。
淳於淩將手搭在他肩上,隻這一個動作就叫雲深重重一顫,那些屈辱的過往如潮水般湧來,幾乎快將他淹沒……
他飛快地避開了淳於淩的手,板著臉道:“東萊王找本殿下有什麼事?”
“你還真是無情。”淳於淩看著自己的手,勾唇一笑:“想當初在王城裏,你對本王可是……”
“夠了!”他雙目赤紅,死死盯著對麵的男子:“你這般對澧朝的二殿下說話,簡直就是大不敬!”
淳於淩步步逼近,歎氣道:“說了多少次,喜怒不形於色,你這般豈不是讓本王白白教導你那麼久了?”
仿佛對麵盤著條毒蛇一般,雲深拚盡全力維持冷靜,卻見那人低低呢喃道:“石奴,你還是太年輕……”
“閉嘴!”雲深怒喝一聲:“不準這般叫本殿下,若是不然,本殿下就將你素日裏的所作所為都告訴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