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錦,是我堂哥。”
花雪站了一下,心中知道這是在回答她的問題,麵相不顯,耳朵已經注意聽著。
“我和沈瑜錦,同出追鬼四家族中的鬼家,我的父親和他的父親,是同胞兄弟。可惜,同人不同命。”沈向燊接著說道。
“鬼家?那為什麼你和沈瑜錦都姓沈?”羅君彩皺起眉頭,問出自己的疑問。
沈向燊一笑:“這個是有原因的,我們本姓沈,卻因為一些事情,讓老祖宗不得對外麵說本姓,才改了鬼字綽號為姓。久而久之,人們都當鬼家姓鬼,沒人知道其實鬼家的本姓是沈。”
“不明白。”羅君彩聽完,不給麵子的搖搖頭。
沈向燊聽見,笑出聲:“不明白很正常,曾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連我也不知道,不清楚,何況是你。”
“哼,懂你們的都不是正常人。”羅君彩諷刺的說道。
“也許吧。”沈向燊微微一笑,並不在意,抬頭看著天邊,繼續訴說著。
“我爹天生殘疾,所以處處不如沈瑜錦的爹,因此我爹常常鬱鬱寡歡,從小就教育我要打敗沈瑜錦,要比沈瑜錦更得爺爺和族裏的重視。”
沈向燊沉默了下來,眼中帶著黑暗,像是想起了那段日子,張嘴沉沉的說道:“為了我爹,我每天都很努力,也許是老天幫我,沈瑜錦五歲的時候,生了重病,被大娘送出去養病,這樣一走就是二十年。”
花雪聽到這裏,神情有些激動:“養病二十年,你可知道在哪裏養病的。”
沈向燊搖搖:“我不知道,大娘也從來沒有說過,隻是,他不在的那二十年,我慢慢的得到了爺爺和族裏的賞識,卻不想,這一切,都被回來的沈瑜錦破壞了。”
“沈瑜錦回去是什麼時候。”花雪又問道。
“三年前。”沈向燊眼中的恨意不加掩飾。
“三年前。”花雪腳下又倉促起來,時間都對上了,那個人真的是大少爺,可是他為什麼不認她。
“是的,三年前,沈瑜錦病愈回來,身邊還帶著影蓮,聽沈瑜錦的話,這二十年一直是影蓮照顧他,他才能好,還發誓,今生隻娶影蓮一人。大伯大娘和爺爺,知道影蓮是龍虎山莊的大小姐之後,便也默認了。”沈向燊繼續說道。
“非她不娶?”難道就是因為影蓮,大少爺才不肯認她,想來是怕影蓮傷心,花雪暗暗的想到。
“小雨兒,你是何時與我大哥認識的。”沈向燊想了想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花雪神情冰冷,目光看向前方,思考了許久說道:“聽你說的話,也許我認錯了。”
“認錯了?”這個答案,很沒有說服力,她沒有發現她說起沈瑜錦的時候,渾身還不自覺的帶著窒息的傷痛和刻骨的恨意。
“是的,認錯了。”花雪淡淡的說道。
沈瑜錦現在功力深厚,不知道到了那個地步,他又因為影蓮不認她,若她還死咬不放,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事情。
當初,她娘可以為了保護沈瑜錦的名聲,而將她扔下青龍崖。
如今,他也可能會因為影蓮而再次殺自己滅口。
她不怕死,可是卻不能死,她還要查清當年的一切,為自己討回公道,還要幫助雙子度過劫難。
她,怎麼能死?
在三人沉默中,傍晚時分,他們來到同心山山下。
“沈二公子,畫雨姑娘你們回來了,莊主讓我在這裏等候幾位。”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就迎了上來。
“這是秋管家的大兒子,現在是莊內管事的。”沈向燊見這個人,小聲的介紹著。
花雪挑挑眉頭,一改頭次來時的溫文有禮,神情桀驁,不屑的看了一眼秋管事,話都沒有說一句,大步的走上同心山。
走進龍虎莊的大門,秋管事恭敬的說道:“畫雨姑娘,莊主有請。”
花雪聞言連看都沒有看,腳步沒有停,直接往影安的院子走去,留下神情尷尬的秋管事。
沈向燊大步的追上花雪:“小雨兒,來都來了,何必這樣。”
花雪噗笑而出:“我隻是來看病,不是來溜須拍馬,難道還要對著他們唱歌不成。”
“不是,那也不能……”這樣不給臉麵啊,可惜沒等他說完,花雪和羅君彩已經大步的走了。
沈向燊放下手,無奈的笑了笑,他覺得以畫雨的性格,這件事情恐怕完不了。
花雪帶著羅君彩,一路無阻的來到影安的院中。
花雪停住腳步,四處觀望著,看到院中四處都貼著鎮異符,嘴角揚起了不屑的笑。
突然,一陣踩瓦片響動響起,聞聲看去,就見一個眼睛冒紅光的漢子,大聲吼叫著從房上飛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