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時仁的話說得很重,他的確是對這個弟弟有些失望了,愛一個人,不管怎麼樣他都可以接受,可是褚時傑現在這樣把公司當兒戲的態度讓他覺得非常惱火。

褚時傑能理解他哥的生氣,因為他自己意識到這些的時候,都覺得自己不可饒恕。

“哥,你聽我說。我承認一開始讓我起了這個念頭,是因為她。可是當我開口跟你們講的時候,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褚時傑直視著他大哥的眼睛,希望把自己的真誠傳達出來,“我留在國內,跟太子爺有什麼區別,不管我做什麼,總想著有爸爸跟你來給我收拾,包括別人也會這麼看我,你就是這樣走過來的,我說的什麼你最清楚;可是去美國的話,那邊的領導不會把我當回事,捅了簍子我一樣要靠自己,等我能夠熟練的處理公司事務了,我就回來。”

褚時傑的話說得動聽,但褚時仁並不是個耳根子軟的人。

“好,我當你說這些都是真的,那我問你一句,要是秦安歌中途回國,你是不是也要半途而廢?或者秦安歌不回來了,你是不是也準備不要家人了?”

“不是的,安歌的打算我不清楚,我去美國確實是想追她,但我不會把事業和家人不當回事,我給自己最長五年時間,如果五年我還是追不到她,我就會回國。”

褚時傑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好話壞話他都給說光了,褚時仁無奈又縱容,最後問了句:“那你跟那個丁雅樂是怎麼回事?”

褚時傑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心虛,可他現在想跑也來不及了,最後權衡了一下,算是為他們這個短暫的協議作出最後的一點貢獻吧。

“哥,丁雅樂跟我說,其實她喜歡你,不喜歡我。”

褚時傑說完就溜了,隻留下褚時仁愣在原地。

所以,當褚時傑在餞別會上雲淡風輕的那幾句話,實際上也是這麼多天跟家裏人抗爭的結果,不過,褚時傑並不打算讓秦安歌知道這一切。

酒過三巡,林小琪已經差不多了,她現在看誰都是幾個影兒,重合不到一個去。

秦安歌倒是還好,雖然覺得腦袋有點飄又有點發沉,不過還是存了幾分理智。

徐明輝一把將林小琪撈起來,對著剩下兩個人說道:“餐廳留著明天再弄,你倆去客房將就一晚上吧。”

說完,他就忙著去收拾醉酒的林小琪了。

林小琪沒跟他父母一起住,這是在外麵給她買的樓,房子不大,也隻有一個客房,褚時傑想了想,說道:“你去客房休息,我睡沙發。”

秦安歌覺得這樣不是很好,可是又想不出別的安排,而且現在的確太晚了,不適合回去。

客房是收拾好的,秦安歌從櫃子裏取出一床被子,抱到了客廳裏。

褚時傑本來想著湊合一宿,而且室內有暖氣,看到秦安歌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墊的東西就沒有了,不過被子有多的,你還是蓋著吧,不蓋容易著涼。”秦安歌一邊說著,一邊把被子鋪到褚時傑身上。

秦安歌喝過酒的臉泛著淡淡的粉紅色,眼睛裏也是水光瀲灩,在客廳微黃的壁燈下,格外的溫柔動人。

褚時傑本來就喝了酒,這會兒隻覺得更醉了。

“晚安。”秦安歌站起來,看著褚時傑笑了一下。

褚時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回了一聲“晚安”,他甚至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記得。

秦安歌得了回應便往客房去了,隻留下傻傻愣愣的褚時傑躺在沙發上。

秦安歌七竅玲瓏心,知道自己不該,也不會給褚時傑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