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歌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睜開眼,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就坐在自己對麵,那蒼白的臉色仿佛一夜未曾合眼。
“你——”秦安歌一開口就被自己黯啞的嗓子驚了,接下來才是喉嚨被撕扯著的痛感。
昨晚醫生來了之後,給秦安歌掛了一瓶鹽水,可即便是她“行動不便”,還是想著對越辰“動手動腳”,越辰怕影響到輸液,就沒繼續待在床上,轉而坐到了秦安歌的對麵。
宿醉後的腦袋又沉又痛,秦安歌試圖按一按太陽穴緩解這種頭疼,卻在抬手時注意到自己手背上貼著的醫用膠布。
腦海裏有一些零星的畫麵,她昨晚在會場內喝醉了,好像還看到簡穆青了,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麼,卻是沒有一丁點的印象。
“你是誰啊?”秦安歌清了清嗓子,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越辰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這是哪裏?”秦安歌繼續問道,可惜對方還是沒有動作。
秦安歌有些疑惑,難道這個人雖然睜著眼,但是已經睡著了?這個想法有一點荒謬,卻不是毫無可能性,她動作遲緩的下了床,走到越辰的麵前,湊得極近跟他對視。
或許是彼此的氣息撲騰到對方臉頰的毛孔上,觸感太奇怪了,導致他們倆同時迅速後退,並打了一個噴嚏。
秦安歌瞪著他,有點生氣的說道:“明明醒著嘛,故意裝睡著嚇人嗎?”
越辰瞥了她一眼,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還真是醒了就翻臉不認人啊?”
秦安歌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些什麼,因為麵對越辰的陰陽怪氣時,就顯得沒什麼底氣,可是她又覺得很無奈,她倒是想好好溝通來著,明明是這個人不配合在先。
“不是……”秦安歌小聲嘀咕了一句,“我不是問你了嗎?你自己不願意說。”
越辰似笑非笑的看著秦安歌,他手邊的煙灰缸裏插滿了煙頭,就連空氣中都還彌漫著極淡的煙絲氣味,他搖了搖脖子,發出一連串“哢嚓”的聲響,好像那骨頭因為一夜未動而有些酸澀。
秦安歌被他的眼神弄得毛骨悚然,感覺脖子後麵那塊皮膚都發著冷,她猜到這個人或許幫了她,可是卻受不了他當下這個態度。
“那——我先走了。”秦安歌帶著點試探的意味說出這句話。
讓秦安歌覺得度秒如年、想要逃離這個環境的原因,除了越辰難以猜測的態度之外,還有簡楠楠。
秦安歌徹夜未歸,她不知道江阿姨是怎麼跟簡楠楠解釋的,也不知道簡楠楠能不能接受,現在比起搞清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秦安歌更心急如焚的想要回家看簡楠楠。
“不能走。”
坐了一夜的越辰,沒想到動作竟意外的幹脆利落,在秦安歌轉身欲離開的那一刻,他快準狠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秦安歌被他迅速敏捷的反應弄得有些懵,愣了一下才說道:“你做什麼?”
越辰沉默著打量秦安歌,眼神從頭到腳的掃射,秦安歌跟著越辰的目光看向自己,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穿著對方的睡衣,也對,她昨天那身衣服估計已經沒法看了。
“你給我換的衣服?”秦安歌耳朵尖上的紅色,出賣了她此時鎮定的假象。
“嘁——”越辰嗤笑一聲,用極度不屑的口吻說道,“是阿姨換的。”
秦安歌還來不及鬆口氣,就聽到他繼續說道:“你昨晚主動送上門來,我都沒有吃,現在反過來擔心我趁人之危,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啊?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