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深夜在酒吧喝醉了,等著她去接呢?
秦安歌實在是毫無頭緒,她通訊錄裏存著的男性朋友,應該沒有誰會在這種時候有這種需求吧?
這個突如其來的未知電話讓秦安歌情緒瞬間又變得煩躁起來,她本來打算把對方當神經病,置之不理的,可坐在家裏卻如坐針氈,心裏生出一萬種猜想,萬一對方真的是她的朋友呢?萬一因為她不願意去接人,而發生了什麼意外呢?
秦安歌任命地歎了一口氣,換上一套輕便些的大衣,迎著寒風出門了。
秦安歌不願意開車,站在路邊吹了好一會兒冷風,才叫來一輛出租車,她一上車就報了地點,然後把雙手放在嘴邊哈氣。
出租車師傅總是有意無意地回過頭來看她,秦安歌心裏知道,她要去的地方是著名的酒吧一條街,聲色場所,師傅多看她幾眼,她能理解,不過心裏難免不舒服,等到了地方,連錢都沒等師傅找給她,秦安歌就先一步鑽進了酒吧街裏。
打來電話那人說的酒吧,是男女通吃那一種的,秦安歌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進入那個世界,就顯得分外格格不入。
燈光是炫目又迷離,音樂聲簡直要衝破屋頂,秦安歌連自己的說話聲都聽不到,她穿過群魔亂舞的人群,終於走到了吧台處。
一個年輕的酒保正在那邊耍帥,秦安歌在他眼前打了一個響指。
“嘿!你好!剛才有人打給我,說我朋友喝醉了,他在哪兒呢?”
這兒根本不是說話的地方,秦安歌覺得自己已經用了吼的音量,對方還是懵懂地看著她,然後把頭湊了過來,把耳朵對著她,同樣喊道:“聽不清!你說什麼?!”
“找人!”秦安歌也沒客氣,衝著人家耳朵還是那麼個吼法,“我朋友喝醉了!”
年輕的酒保捂著耳朵跳開了,笑得沒心沒肺地說:“唉,你可真夠可以的,也不怕把我耳朵給吼廢了……”
手中的兌酒器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完美地落入另一隻手,小酒保下巴點了點另一個方向,說:“喏……那邊爬著呢……”
秦安歌說了句“謝謝”,也沒管人能不能聽見,就朝著吧台的另一邊繞過去,果然,有個男人趴在那裏。
僅僅從外形根本無法分辨那是誰,秦安歌尚存了一絲謹慎,她走到男人旁邊,用手指戳了戳對方放在吧台上的手臂。
“唔……不約……”男人連頭都沒抬起來,伸出一隻手晃了晃,表示拒絕的意思,許是覺得被打擾到了,又不耐煩地補充了一句,“別煩了,滾一邊兒去……”
雖然沒聽清男人在說什麼,不過從他的動作也能看出來是什麼意思,秦安歌覺得挺好笑的,一個人來這種男女通吃的酒吧,把自己灌醉到不省人事,卻還保留了幾分清明懂得拒絕,這人究竟是誰啊?
而且,在他的通訊錄裏,秦安歌竟然是被特別設置過的存在。
男人似乎不打算抬起頭來,秦安歌又伸出手指,在剛才戳過的地方繼續戳了幾下……
秦安歌好笑地看著喝掛了的某人,對他的反應頗有興趣。
明明隻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卻總是被各路想要勾搭的寂寞男人叨擾,對方實在是沒法繼續裝死了。
“靠!”男人大聲地罵了一句,從吧台上勉強把自己撐起來,轉到那個“不懂事”的人的方向,滿臉的不耐煩和即將要發作的暴躁。
“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越辰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