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穆青的憤怒直接導致整個辦公室都彌漫著一種緊張的肅殺感,陸澤冷汗直流,時時刻刻都在要不要開口的問題上掙紮。

“那個……”陸澤沒有辦法,此刻辦公室裏除了簡穆青,就隻剩他,他實在是沒法忽略那簡直要突破天際的緊張感,終於踟躕著開了口,“跟在秦小姐身邊的人反饋回來的消息說,秦小姐其實已經很努力地在避免跟越先生接觸了,這次大規模的謠言,是有人在背後刻意為之。”

“我已經查過了,那些謠言都是許蜜爆料給記者的,而且——我查到許蜜背後還有推手,應該是白淼淼在搞鬼。”

自從擔心秦安歌的安全受到威脅,簡穆青就已經派人暗中跟著秦安歌了,所以秦安歌這些天在做什麼,簡穆青心裏一直都有數。

以簡穆青的經驗,要猜到背後這些原因,並不困難,而他生氣的真正原因,倒不是這些空穴來風的謠言。

男人的占有欲,讓簡穆青不可控製地吃醋,可他吃醋,不表示他會憤怒,因為他絕對相信秦安歌不會跟越辰發生任何關係,即便是謠言已經傳得有模有樣的情況下。

真正令簡穆青憤怒的是,秦安歌總是這樣毫不設防地陷入這樣那樣的糟糕狀況之下。

即便是有人虎視眈眈,不放過任何可以大做文章的機會,但那並不代表秦安歌全無錯處。

如果不是秦安歌自己不夠小心謹慎,怎麼會總是給別人鑽空子的機會?

明明已經有過了那麼多的血流教訓,可秦安歌還是這樣天真,簡穆青生氣,他氣秦安歌的沒心沒肺毫無長進,也氣他自己,他明明就被秦安歌的天真吸引著,卻又責怪她的天真。

簡穆青在情感中的矛盾和掙紮,是陸澤無法體會的,所以他自然沒法理解他的憤怒,隻是單純地以為簡穆青因吃醋而憤怒。

“除了白淼淼和她身邊那個美國籍男子,肯定還有別的人跟他們是同夥。”簡穆青突然說道。

“嗯?”陸澤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簡穆青這是在點撥他,“您的意思是,肯定有人在背後暗中配合白淼淼?”

簡穆青點了點頭,說道:“是。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多巧合。”

“我懂了。”陸澤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陸澤如蒙大赦般地從辦公室逃了出來,雖然簡穆青跟他對話時,表現得還算正常,可陸澤卻清楚地知道,在這樣的看似正常之下,簡穆青究竟掩藏著怎樣的滔天怒火。

秦小姐還約了簡穆青見麵,陸澤忍不住為她捏了一把汗,看來今天兩個人免不了為這件事又鬧一波了。

外麵謠言四起的時候,秦安歌也不好過,她不在乎那些謠言,畢竟這沒法真正地傷害到她,可她又不得不正視這些謠言,因為她知道簡穆青肯定會難受,而她舍不得讓簡穆青難受。

一直以來,在秦安歌和簡穆青的這段關係中,隱藏著太多的不定時炸彈了,這其中不僅有第三者第四者第N者的刻意搗亂,還有他們兩個本身存在的問題。

秦安歌和簡穆青都不夠坦誠,他們在一定程度上向對方隱瞞了許多事,雖然不是為了欺騙,但這樣的不坦誠始終會傷害到他們的關係本身。

說不害怕,那絕對是假的。

秦安歌能夠再次走到簡穆青的身邊,所經曆的一切,沒人能夠感同身受。

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越是珍惜,就越惶恐這一切變成一場空。

現在的情況,秦安歌還做不到絕對的坦白,但她並沒有放棄溝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