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那句話之後,緊張的不隻是簡穆青,就連秦安歌也屏住了呼吸。
依照簡楠楠鬼靈精怪的個性,一定會追問出一本十萬個為什麼來,可是她隻是眨巴著大眼睛,像是很努力地在消化簡穆青的話。
“我聽不太明白……”簡楠楠說這話的時候,傻乎乎的,不過瞬間她就雀躍了起來,身體前傾,扒拉著前座的椅背,似乎是想要離簡穆青更近一點兒,她有點擔心、又特別認真地問道,“你說以後你就是我爸爸了,那你會接我放學嗎?你會帶我去遊樂園玩嗎?會陪我吃飯嗎?會像別的小朋友的爸爸那樣,把我舉得高高的,跟我一起保護媽媽嗎?”
簡楠楠沒有問出一本十萬個為什麼來,倒是一口氣提了很多要求,秦安歌震驚又心疼,她這一刻無比清晰地感受到簡楠楠對父親的渴望。
“會,我會。”簡穆青就著前座之間的空隙,把簡楠楠抱了過來,放在他腿上。
簡楠楠背靠著方向盤,一臉驚喜地看著簡穆青,大聲地跟他確認,“你真的會?”
“真的。”簡穆青以一種簡楠楠無法理解的鄭重說道,“我會接你放學,會陪你玩、陪你吃飯、陪你生活,會把你舉得高高的,會跟你一起保護媽媽,會陪著你長大。”
“啊——我好開心啊!”簡楠楠尖叫著撲到簡穆青的懷裏,小手緊緊地摟著他,“我有爸爸了,我好喜歡你啊——”
簡穆青感受著他身上這個暖乎乎的小生命,她天真的話語、稚嫩的反應,無一不刺激著他的神經,他在記憶殘缺的時候錯過了這個生命的降臨,卻在這一刻同樣的感受到了初為人父時複雜又欣喜的激動心情,他眼裏有淡淡的水光,他也緊緊地抱著這個想要依賴他的生命,他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責任感。
秦安歌和簡穆青在後視鏡裏完成了一次對視,似乎在這一次呼吸的瞬間,他們清晰地感知到,他們終於聯結成了生命共同體。
盡管還有許多事情並沒有真正被公開,但在這一刻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秦安歌看著簡穆青把簡楠楠抱在懷裏,珍惜又鄭重的模樣,突然好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讓這一天到來。
看著簡楠楠賴在簡穆青懷裏,一副不願意鬆手的樣子,秦安歌心酸又好笑,她開口說道:“好了,楠楠快過來坐好,讓爸——讓他開車帶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秦安歌無語,自己為什麼說一句話都要覺得害羞啊,她剛才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簡楠楠的臉瞬間就垮了,她撒嬌道:“啊——爸爸你為什麼不能一邊抱著我一邊開車啊?”
秦安歌立刻變得嚴厲起來,說:“不可以胡鬧!那樣很危險,快過來。”
簡楠楠不情不願地爬到後座上,她似乎還想為自己爭取一下,轉頭就看到秦安歌泛紅的眼眶,小機靈鬼趕緊抱住她媽,表明自己的立場,“媽媽,你不要哭,就算我有爸爸了,我還是最、最、最喜歡你。”
“嗬——”秦安歌快被氣笑了,她點了點簡楠楠的腦袋,說,“就你最會哄人。”
“我才沒哭呢。”秦安歌有預感,往後的日子裏,這對難搞的父女還會這樣給予她無止境的甜蜜的“折磨”。
簡穆青從後視鏡裏看秦安歌,他的眼神裏有太多深意,秦安歌莫名覺得臉發燙,逞強地說道:“不要看了,快開車。”
傻樂的簡楠楠在旁邊鸚鵡學舌,說道:“不要看了,快開車!”
像是不滿足一樣,她又補充了一句,“爸爸,我好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