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總覺得宣府左衛熟悉,光宗的母親王恭妃的老家不就是那裏的嘛。難道,王蓉就是王恭妃?
張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就沒早點想起來呢?
當然,這一番心思他不可能告訴李太後,搪塞道:“沒事沒事,微臣隻是突然間……”他眼珠子飛轉:“突然想起前兩天我娘跟佳琳她娘去隆福寺進香,整的還挺神秘,該不會是也去替佳琳求子吧?我倆可還沒成婚呢!”
“臭小子,”李彩鳳被成功的糊弄了過去,莞爾道:“既說到這裏了,哀家得說你幾句,上次你娘跟張常氏來慈寧宮,也提過你跟那個,叫什麼來著,哦,對,佳琳,提過你倆的婚事,既然兩家長輩都沒意見,哀家看,就早點定下來吧,人家姑娘也不小了。”
娓娓道來的李太後讓張佑忽然產生一種錯覺,好像跟他說話的根本就不是高高在上母儀天下的太後,而是一個慈愛的長輩。隻是這樣的感覺隻是一閃而逝,手掌間溫潤柔*軟的觸覺提醒他,不要胡思亂想,別看她有些不太雅觀的趴在你麵前,好像一副全無防備的樣子,但她的身份,仍舊是帝國的太後,皇帝的親生母親,一句話就能決定你的生死。
收攝心神,他繼續不輕不重的幫李彩鳳揉捏著腰部,雖然心底裏十分樂意將手再往下移動一些,不過為小命考慮,也僅僅想想而已。
“剛十六就不小啊?還沒長成呢!”
李太後被張佑逗的噗嗤一笑,身子顫了顫,說道:“難怪你推三阻四不樂意,原來是嫌人家姑娘沒長開……你莫不是和憲宗皇帝(朱見深,明朝第八位皇帝,年號成化)一樣,喜歡比你歲數大的吧?哀家瞧著,你好像對蘭琪有點意思,她得比你大六七歲呢……”
“太後——”措手不及,張佑手一僵,險些撲在李太後身上,他萬萬也沒想到,自己的喜好居然一下就被對方點了出來。
“哀家告訴你,最好別打蘭琪的主意。”
“娘娘您誤會了,蘭琪是張公公的夫人,微臣可沒那麼大的膽子,”說到此處,張佑停頓下來,遲疑了一下,說道:“實在是義父有命,不得不為罷了。”
“我大哥?”
“是啊,義父攛掇過微臣好多次了,希望微臣……對了,義父是不是和張公公有什麼意見啊,問他他也不說。”
是了,這就是張佑之所以出賣李文進的原因了,他對李文進太好奇了,感覺自己這個便宜義父渾身都是秘密,可惜問過幾次,對方不說,便隻好將主意打到了李太後頭上。
“還不是因為……”李太後衝口而出,語帶苦笑,可惜的是,張佑的心都被她提起來時,她卻突然停了下來,轉而輕歎一聲,說道:“算了,都是陳年舊事了,多說無異……往上點,捏捏肩……既然是你義父的意思,哀家也懶得管,不過,還是得提醒你一句,蘭琪是個好孩子,張鯨卻是個很有城府的人,心胸可一點兒都不寬敞,你現在根基尚淺,最好別得罪他。”
張佑猜不透李太後為何要對自己這麼好,隻能將其歸結到李文進頭上:“多謝娘娘提醒,微臣醒得了。”
“醒得就好,對了,哀家兩天沒洗澡了,你有沒有聞見什麼特別的味道?”李太後突然問道,臉上有些發燙,不過,可能是僅著抹胸的樣子都被張佑瞧見過,語氣倒並無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