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河的神色微微有些詫異,怔了一瞬,輕瞥了長發飄飄的李妍一眼,這才開始念誦道:
“待我長發及腰,將軍歸來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遙,怎料山河蕭蕭。天光乍破遇,暮雪白頭老。寒劍默聽奔雷,長槍獨守空壕。醉臥沙場君莫笑,一夜吹徹畫角。江南晚來客,紅繩結發梢。”
誦到這裏,解釋了一句:“這是第一首,用的是女人的語氣,接下來這首,用的則是男人的視角……待卿長發及腰,我必凱旋回朝。昔日縱馬任逍遙,俱是少年英豪。東都霞色好,西湖煙波渺。執槍血戰八方,誓守山河多嬌。應有得勝歸來日,與卿共度良宵。盼攜手終老,願與子同袍。”
在他念誦的期間,不知是誰最先反應過來,偷偷打量李妍。漸漸的,其他的人也醒過夢來,紛紛向李妍看去——兩首詩意境優美,通俗易懂,配合上李妍長發飄飄的絕美容顏,簡直是相得益彰,恍如畫境。
臭小子,怎麼能拿我開玩笑呢?李妍臉上發燙,有些羞惱,不過卻感覺這兩首詩詞實在驚豔的很,忍不住邊聽邊記,可惜內容實在太長,待劉清河念完時,並未記住多少,不禁下意識的想到,待會兒可一定要把那寫著兩首詩的紙討過來。
“待我長發及腰,將軍歸來可好……”蘇米亞喃喃自語,望著張佑,兩隻大眼睛水汪汪的,又明又亮,燦若星辰一般。她的文學素養自然不會太高,不過,卻感覺張佑的這兩首詞比適才周春德的那首強的太多,似乎擁有某種直擊心靈的力量。
所有人都有種如癡如醉的感覺,大家念念有詞,似乎還在回味詩中的意境。
周春德有些傻眼,倒不是他感覺這兩首詞多麼的好,實在是這兩首所表達的感情太過露骨了一些,算不得上什麼佳作,可是大家的反應,他也瞧眼裏,感覺要輸,偏偏卻並不服氣。
清了清嗓子,他準備說些什麼爭取一下,誰知,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張佑嗬嗬一笑說道:“其實剛剛我想了好幾首詩,不過時間太倉促,隻寫出了這兩首,瞧大家的樣子,好像還挺喜歡,不知對另外那幾首有沒有興趣?”
還有?周春的怔住了,這真的是即興之作嗎?他也看到了李妍的長發,卻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兩首還算可以詞作乃是即興而作。
蘇米亞的眼睛更亮了,李妍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可是作詩啊,又不是買大米,一炷香的功夫,連半個時辰都不到,能做出兩首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麼可能還有?
眾人的想法大同小異,好奇心起,紛紛應和,氣氛十分熱烈。
至此,辛愛黃台吉已知這一局勝負已定,想著反正還有另外兩場,一場不讓張佑贏也有些麵子不好看,索性坦然起來,笑道:“伯爵爺果然文采無雙,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誦給大家聽吧。”
“待君長發及腰,我必班師回朝;昔日破馬雲飛月,隻身不懼飄搖。沙場暗夜渡,狼煙伊人曉。孤杯默對離盞,朔風獨奏靈嚎。躍馬揚鞭封侯誌,一朝讀破天涯。乾坤殊未老,江山應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