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搖搖頭,道:“當家的!無需逞血氣之勇,來日再戰!咱們這跟你以前打山頭是不一樣的。”
城頭之上的哈桑見秦軍撤了,興奮的大喊大叫:“秦人也不過如此,兒郎們!看見了嗎?秦人沒什麼好怕的,他也不過是血肉之軀,砸著了也死,擦著了也傷,不要害怕他們,這石堡城,他們上不來,一味的攻下去,他們隻有死路一條!”
此刻哈桑的心裏,對秦軍的畏懼,早就不存在了,剩下的隻是嘲笑。喊完話之後,哈桑便朝著城主府跑去給鬆讚幹布報喜。
“秦軍退了?”鬆讚幹布雖然也知道石堡城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是對方是李恪的話,他可就不敢掉以輕心了,隻是沒想到唐軍第一次攻城,居然敗得這麼幹脆。
哈桑唾沫星子橫飛的說道:“讚普!這還能有假,這一天唐軍少說了也死了幾千人,屍體都快將山澗填滿了,讚普放心,隻要有末將在,秦人管保上不了這石堡城!”
鬆讚幹布可沒心思聽哈桑吹噓,不過唐軍首戰失利,這對他倒是個好消息,這下總算可以稍稍的鬆一口氣了。若實在平日,鬆讚幹布早就將哈桑趕出去了,吹牛都不打草稿,還幾千人,就憑杜睿那對每一個唐軍的生命都愛惜的好像自家一樣的性子,他會白白的犧牲掉幾千人,能殺了千餘唐軍就不錯了。可是現在鬆讚幹布也不能嗬斥,畢竟他現在的身體垮了,根本沒辦法登城指揮,守城隻能依靠這個哈桑了。
“好了!你也累了!且下去歇息吧!加緊防備,不要讓唐人偷襲了!等我回到邏些之後,一定重重有賞!”哈桑聞言,歡天喜地的退下了。
石堡城內歡天喜地,城外的秦軍大營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首日攻城不利,此刻就連李恪也是壓力倍增。
雖然早就猜到了,對石堡城的攻擊肯定不會輕鬆,可是一下子就損失了千餘人,結果連對方的毛都沒摸到,這個現實,還是讓他有些受不了。
“陛下!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咱秦國的將士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孬種,不就是個死嗎!明日我親自去!”秦國一名將領大聲嚷嚷了起來。
一旁的於美娟道:“刺塔將軍!這個時候可不是鬥氣的時候,還是先聽聽陛下怎麼說!”
李恪沉吟了半晌,最終才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開了口:“不能再這麼一味的猛打了,這樣下去的話,損失太大!攻打石堡城,絕不能一味的蠻幹!”
眾人看著李恪,心下也是一沉,今日唐軍將士戰死之時的慘狀,他們都看見了,一個一個的,心裏都在滴血。
李恪道:“百姓們養大個孩子不容易,既然交給了老子,老子絕不能讓他們平白的丟了性命!”
眾人都看著裏李恪,希望他能盡快想個辦法,雖然眾將的戰意滔天,可要是能減小損失,攻下石堡城,誰會不願意,都是娘生爹養的,戰場之上,誰的性命也不比別人的金貴,更何況,手下的將士,每一個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的,要是能用最小的損失,換取石堡城的陷落,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杜睿低著頭,又是一陣思索,可是眼下這般情形,他又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火炮沒有,火藥根本就用不上,難道除了拿人命去填,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正想著,侍衛突然走了進來,到了杜睿的身邊,耳語了幾句,李恪聞言一愣,滿眼的疑惑道:“吐蕃探子!?”這個時候鬆讚幹布派探子過來做什麼,難道還想要襲營不能,就憑城裏那幾千人,鬆讚幹布還有這膽量。
侍衛道:“看著倒是漢人模樣,在答應外鬼鬼祟祟的,就被巡營的將士給抓住了!”
李恪道:“帶進來,朕要好好的問問看!”
侍衛下去了,不多時兩個被捆綁著的漢人被推了進來,看兩人的服飾,似乎還是當兵的,隻是衣衫襤褸,兩人也是狼狽不堪,都看不清長相了。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窺伺朕之大營!”
那兩人聞言,連忙跪倒在地,其中一個道:“……我們不是吐蕃探子,是大唐軍人,是錦衣衛!”
一旁的於美娟聞言一愣,道:“錦衣衛!你說你們是錦衣衛,有何憑證?”
另一個人抬起頭,看了於美娟一眼,突然驚喜道:“喲!是吳王妃!小人參見王妃!,這是小人一起的兄弟,名叫胡慶!”
於美娟聞言,驚道:“大非川戍堡!不是說那裏已經被吐蕃人攻取,所有將士都以身殉國了嗎?”
胡二牛聞言,不禁有些赧然道:“回稟將軍!小人~~~~小人乃是奉了什長的軍令,給吳王送信的,結果半路遇上了吐蕃大軍,後來有迷失了路徑,在後來就聽說一個戍堡的弟兄都被吐蕃狗給殺了,小人找不到大軍,就帶著胡慶兄弟一路尋到了吐蕃的地界,想要找吐蕃人,給弟兄們報仇,最近這才聽說大軍到了石堡城,這才趕過來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