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澤走過來,雙手按住我的肩,將我的背推到牆上,一雙眸子冷得可怖。
“秦洛瑤,有些事情,你不需要向我交代嗎?”
交代什麼?
你當初就出了個精-子。懷胎十月,撫養長大都是我一個人扛過來的。我需要向你交代,我沒纏著你問你要撫養費什麼的,你就該燒香拜佛了。
我清清嗓子,氣勢上不能輸,“你該不會自作多情,以為是你的嗎?”
他輕笑一聲,“請繼續你的表演。”
我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要在那種地方生存下去,我一個女人,你認為我能靠什麼。”
那段人生經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了,但我這樣對許文澤說完後,有種報複得逞的快感。
可是,他沒生氣,也沒暴怒,更沒失望。
隻是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文澤,如果沒什麼事,就放我走。”小湯圓還等著我去接他呢。
“秦洛瑤,是你沒腦子,還是我變愚蠢了,新加坡治安一向很好,麻煩你重新開始你的表演。”
隨後他將右手佯裝握著話筒,放在我唇邊。
“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
“小秦,你在這兒啊……”住隔壁的王大媽拿著手電筒,光圈準確無誤地打在我臉上。隨後光圈又移到許文澤臉上,他不耐煩地微微閉上眼睛。
“哦,跟個男人啊,不過你不能談了戀愛忘了娃啊。”王大媽說:“你電話打不通,剛才晚托班的李老師打來電話,說小湯圓跟人打架啦。”
“什麼?”
我心底亂成一團,推開許文澤,急匆匆往晚托班跑過去。
我氣喘籲籲跑到幼兒園,校長辦公室裏,小湯圓與其他兩個年紀稍大些的男孩子並排站在一起,垂頭耷耳,一副可憐樣。
坐在辦公桌上的曾校長問我:“是秦思澤小朋友的媽媽嗎?”
我喘著粗氣說:“我是。”
一位年紀偏大燙著方便麵卷發的女人頓時從沙發上跳進來,表情跟吃了屎一樣臭。
“就你生的那個小野種,剛才一拳過來把我兒子的眼睛打腫了!”她拉過身後的小男孩,眼睛像國寶一樣,腫得都快睜不開眼了。
我還沒來得及開腔,另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也站起來,我聞到她身上濃濃的花露水味道。
“還有還有。”她卷起她兒子的袖子,憤怒地道:“你的小賤種把我家寶寶的手臂都擰青了。”
我心口冒出一團火,恨不得把他們統統燒得灰飛煙滅。
什麼野種賤種,你們生的才統統都是畜生!
鑒於這個月晚托班的費用我還沒交,我強壓住怒火,不悅道:“你們嘴巴放幹淨點,我小孩有名有姓。”
“你小孩先動手打人的。”曾校長提醒我。
我頓了頓,語氣放緩了些:“我的小孩不會主動打人,除非別過太過咄咄逼人。”我從小教育小湯圓,絕對不能主動打人,但是別人打你,你就得馬上打回去。
我看見小湯圓眼裏蓄滿了淚水,心不由得一緊,剛準備過去給他一個擁抱,方便麵卷發像隻螃蟹,攔路橫過來,翻著她的白眼,憤然道:“你做的那點髒事,還真以為別人不知道呢,我表弟在慈濟私立醫院當醫生,你不知羞恥跟男人亂搞,也不知道生出來的是誰的種。”
“對頭。”花露水也不甘示弱,上前繼續道:“當媽是女表子,生下的野種自然教不好,年紀這麼小跟狗一樣亂咬人,長了豈不是要去殺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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