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麼可能，小湯圓也是他的兒子。”
他笑著伸手安撫我驚慌失措的的臉，我有些不在意，微微偏頭，他伸出的手落了個空。空氣瞬間凝止。
“小瑤。”他歎口氣，掙紮那麼久，最終還是說了。
“我不清楚當年許文澤為什麼要加害你一家人。但是今天早上的財經版新聞：許氏宣布收購極能地產。”
“……”我對這種生意場上的利益爭壓完全不懂，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極能地產，就是前天晚上在海城對你出手的三個公子哥合資開的公司。”程凱耐心向我解釋。
“前天？原來我已經睡了這麼久了。”
程凱扶額，“我認為你關注的重點不應該是這裏。”
我默了，盯著輸液管線的水一直流到我的手背裏，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們有好好坐下來談過嗎？”程凱說，“那天我追出來，看到許文澤抱著昏睡過去的你。說實話，我自認為是個專一又長情的人，但是那一刻，我看見他看你的眼神，全是柔情，瞬間讓我覺得，我對你的愛連他的半分都不如。”
“是嗎？”我苦笑一聲，“但他的的確確，親手把我送去東南亞那種地方，為了複仇把我爸爸公司毀了將他丟進監獄，最後他未婚妻再重拳出擊，我連我爸最後一麵都沒見著，就這麼陰陽相隔了。”
這些過往仿佛是我永遠無法隨著時間流失隨著年歲漸長心態豁達，就可以雲淡風輕一笑而過地談起。
我果然是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地湧出，“你知道嗎？許文澤早在大學期間就已經跟張夢嬌在一起了。”
程凱錯愕，“他大學時期明明是跟你……”
我搖搖頭，“跟我是複仇，跟她是愛情。”
——
一個星期後，我回到程凱的別墅，他已經連喜帖的款式都先好了，吃晚飯的時候呈在我麵前，“這三種款式，都是依據我對你的喜好來挑選的，你看看哪個最中意，當然，如果都不喜歡，我讓設計師明天再發幾個小樣過來給你挑選。”
我喝著碗裏的湯，本來這場婚姻就是一場互相博弈的交易，選什麼我都無所謂。但程凱很慎重，我不想掃了他的興致，拿過平板，認真看了兩分鍾，最後選了一款封麵為文心蘭花作為喜帖。
程凱像個得到糖果的小男孩，接過平板的時候笑得很開心。這時，他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我見他表情嚴肅地往樓上去了，這時李媽從廚房出來，將盛滿米飯的碗一個擺在我的位置，一個擺在程凱那裏。
我道了聲謝，開始扒飯。可李媽卻直直站在餐桌邊上，我側頭過詢問她，“有事？”
她眼眶微紅，雙手攥著圍裙，哽咽道：“我來程家已經有十幾年了，小少爺可以說是我一手帶大的。他為了太太您犧牲那麼多，太太您就不能稍微關心一下少爺麼？”
我的視線他剛剛放下的平板，那朵文心蘭在隨後一秒因為黑屏而消失了。
為什麼要選這朵花，因為許文澤說過，他喜歡。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卑鄙，不管如何，我始終利用了程凱對我的癡情，連李媽都看出來程凱最近過得不太好，隻有我，沒有分半點心思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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