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將我嗆醒，我猛咳著心口湧入一股炙熱，鑽心的痛，剛坐起來腦袋便一陣暈眩。
在醫院？
我沒死？
傷口上包紮著厚厚的紗布，就在我抬手要扯開的時候一道人影直接竄了進來。
“顧染，你瘋了是不是？”
她直接抓住我的胳膊，我僵硬的抬頭，看見那張熟悉的麵孔呆滯的瞳孔微微有些動容。
我蠕動著嘴巴，嗓子像是被糊住一般，掙紮了好久才叫出她的名字。
“阿歡……”
我眼眶有些紅，白歡直接一把將我攬在了懷裏，她用手掌輕拍著我後背。
“你說你怎麼這麼傻呢，要不是我正好回來你就知道交代在那裏了知道嗎？顧染你真出息，什麼時候學會用自殺逃避了？當初是誰說的自己很惜命的？”
我眼睛幹澀，但是卻流不出一點淚。
我慢慢的推開白歡，手指輕輕指向自己的心髒。
“這裏……好痛，我，阿歡，我沒有家人了啊。”我難受的快要瘋掉，掩麵低聲抽泣著，手指死死抓著自己的頭發。
我重複著這句話，腦海中全是媽媽血肉模糊的麵孔。
“我看新聞了，是你那個前夫做的是不是，你放心這件事鬧得很大，已經下發了全國A級通緝令，他肯定跑不掉，凶手一定會得到嚴懲……”
“不，真正的凶手永遠都在逍遙法外，是程玥！是程玥指使宋白的，是程玥！”我緊緊抓住程玥的手，打斷她的話控製不住情緒嘶吼著，沙啞的聲帶讓我所說的話顯得更加蒼白無力。
“程玥？怎麼可能？”
白歡下意識的脫口的而出，她本能的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相信？”我蒼白著臉，所有人都不相信那張單純會偽裝的臉會做出這總駭人聽人的事情。
都認為我家破人亡失心瘋變得不正常，反而真正的凶手現在成了受害人。
“其實……我信。”
突然白歡很認真的看著我，然後靠在我病床上坐了下來。
“有一個秘密在我心上已經藏了很多年，我……我當年剛入行的時候程玥和她姐姐就住在對麵，我偶然看到是程玥殺死了自己姐姐。”
白歡神情很是凝重，在說完這句話時重重舒了一口氣，仿佛多年壓在心底的時候終於搬開了一樣。
我眼皮挑了挑，突然深思清明了點，白歡是第一個願意相信我的人。
“怪不得，她提起她姐姐眼睛裏都是恨意，一起對自己親姐姐都能下手的人，我真的是低估了她的變態程度。”
我冷笑著，藏在被子下的手指死死攥緊床單。
“我對不起你，當初我應該提醒你離她遠點的，要不然說不定可以避免……”
“避免不了，無論我躲得多遠，她都會對我下手的，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我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死了什麼都沒有，作為朋友我隻能幫你，不能決定什麼。”白歡拍著我的肩膀輕輕安穩著。
我想擠出笑容，但是笑的卻比哭的難看。
作為這個圈子裏的朋友，白歡已經做得夠好了，是她給了我一次重新選擇機會。
“其實，其實剛才紀琛過來了，他看見你在休息就出去了。”白歡有些不在然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