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扭過頭的時候,常夕美已經拿起了李亮的日誌,他並沒有細看,隻是來回的翻著。
她一邊翻,一邊問狄俊熙:“俊熙!怎麼樣?你發現了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狄俊熙這個人就是這樣,平常或許他很不正經,但是一旦涉及到有關案子的問題,他就會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並且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案件的分析中。
常夕美剛才這樣一問,他就立刻收起了臉上猥瑣的笑容,轉而開始分析案情。
他在屋子裏來回轉著說:“可疑的地方是有,但是這些問題如果李亮不出現,恐怕是很難解決的。”
常夕美合上日記本,興奮的說:“哦!你發現什麼了?說來聽聽?”
狄俊熙將日記本翻到第一頁,對常夕美說:“來你看看這裏,這第一頁是李亮寫的當年他在學校的那本書上看到的海全村的那段縣誌,這裏就有問題,來你看看這一段是這樣寫的;荀生夜奔至地保之所,地保因其位高,當夜帶壯丁與荀生齊上府宅,但卻杳然無聲,地保壯丁甚感詫異,與荀生告辭離開,荀生業覺古怪,但卻無所為,唯回屋安寢,但其一夜未寐。”
常夕美由於沒學過古漢語,所以自然不明白這段話是什麼意思,她詫異的看著狄俊熙說:“什麼意思啊?”
“這段話的意思是這樣的?荀秀才當晚發現家裏異常,也就是他在家聽到了奇怪的嘈雜聲。
驚嚇之餘,他就跑到了地保,就是村長的家裏。
當時這個村長因為不敢得罪荀秀才,所以就帶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一起來到了荀秀才的家裏,可是一幫人來到了荀秀才的家裏的時候卻發現荀秀才府沒有任何異常,眾人都覺得很奇怪,但是沒辦法,村長隻有帶著其他人走了,隻留下荀秀才一個人呆在了家裏,眾人走後荀秀才就回去休息了,但是他卻整晚都沒有睡著。”
常夕美點著頭,她用手搓著自己的兩個肩膀說:“我怎麼聽這個故事覺得毛骨悚然呀!說實話這裏麵雖然沒有直說出現過妖魔鬼怪什麼的,但是我卻總覺得好可怕呀!似乎隨時會出現非常可怕的事情。”
狄俊熙合上日記對常夕美說:“剛才在這段話裏你有沒有聽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常夕美撓著頭說:“好象有?可是我卻說不出來。”
狄俊熙又打開日記指著一段話對常夕美說:“問題就在這裏,你看!荀生唯回屋安寢,但其一夜未寐。
翻譯過來就是荀生回去睡覺了,但是一夜沒睡著。
前麵說了,眾人來了之後,發現荀府並沒有任何異常,無奈之下,眾人走了,隻留下荀生一個人在家。
可是既然眾人都走了,那是誰知道荀生當時立刻就去睡覺了呢?又是誰知道荀生當晚一夜沒睡著呢?”
常夕美伸出手指如夢方醒般的說:“哦!就是這裏,剛才你跟我翻譯完的時候我就覺得似乎什麼地方很不合理?但是我卻說不出來,剛才你這麼一點,果然是這樣,是呀!眾人都走了,誰又知道荀秀才一晚沒睡好呢?”
狄俊熙搖搖頭,他說:“這樣的一段話,如果和後麵記述的故事銜接起來的話,就更不合理了,後麵說,從那一天之後,荀秀才再也沒有出過門,大家都以為荀秀才在刻苦攻讀,直到有一天一個小孩兒跑到了荀秀才府玩,可是他進去之後卻發現秀才府成了一個空府,他們都以為荀秀才失蹤了,於是村長立刻就帶了人來到了秀才府裏,村長到了秀才府之後發生了一係列的怪事,而荀秀才也徹底的消失了。
結合上麵那段所寫的,剛才的那個問題就更加的解釋不通了,既然從那晚之後,荀秀才離奇失蹤了,那麼那個晚上,又是誰知道的荀秀才一夜沒有睡好?”
常夕美搓弄著自己一撮頭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隻是第一個問題?還有第二個問題,我們來看看這句話,自那日起,荀生未再出荀府,鄉民以其刻苦攻讀。
翻譯過來就是,從那天晚上之後,荀秀才再也沒有出過荀府,村民們以為他一直在家裏刻苦攻讀。
問題就在這裏,前麵我們說了,荀生考上了秀才,成為了海全村裏的驕傲,當時的秀才相當於如今的公務員,公務員並不是國家幹部,他們不具有任何的實權,所以說這個荀生雖然考上了秀才,但是卻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人,可是剛才這一段說的是這個荀秀才好幾個月都沒有離開秀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