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狄俊熙此時為他遞上了一根香煙,似乎想幫助孫文釗暫時擺脫心中的鬱悶。
可是孫文釗擺手表示拒絕了,狄俊熙也不多讓,自己給自己點了一支,抽了一口之後吐出一縷冗長的青煙,眯著眼睛看著這縷青煙,狄俊熙說:“孫教授!你似乎對這個地方有著頗多的感慨,難道說孫教授曾經和這個地方頗有淵源?”
狄俊熙這句話一說,孫文釗竟然微微的顫抖了一下身子,然後苦笑著說:“可以說有淵源,但是我卻從來沒有來過,鄙人隻是與它神交已久,但是卻一直未能如願來到這裏,如今我在垂暮之年能來到這裏,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狄俊熙怪笑了幾聲,然後咧著嘴對孫文釗說:“孫教授!我念書少,您這麼說話我聽不懂,但是我大概聽懂了您的意思,您看來對這個地方推崇之至?可是我實在是...,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個地方有什麼能這麼吸引你?這種貧困村在中國不知道有多少?您是搞曆史的,可是您能在這個地方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呢?”
孫文釗扭過頭,突然生氣的看著狄俊熙說:“狄先生!我不禮貌的問您一句,您是為什麼來海全村的?說實話您的氣質和談吐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街邊擺攤的個體戶,我實在是不明白您和海全村能扯上什麼關係?”
狄俊熙聽到孫文釗說話如此不顧及他的麵子,當時心頭無名火起,但是看到孫文釗蒼老的模樣,狄俊熙壓住了心頭的火,但是他也以此了解了這個孫文釗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認為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見風使舵,過河拆橋的人,因為之前剛見麵的時候孫文釗還誇自己後生可畏,可是此時卻又說自己是個街邊練攤的,可見這個人是個極好麵子,並且反複無常的人。
狄俊熙兩隻手指夾著香煙,在孫文釗麵前不斷的揮舞著說:“孫教授!我這樣叫您不光是因為對於您的尊重,還是因為您的資曆確確實實是一位大學的教授。
但是說實話,剛才您所說的話讓我絲毫感受不到一位大學教授的風采,反而讓我覺得你像是那種愛說三道四的市井長舌婦,如果不是您的年歲大了的話,我是不會再和你這麼客氣的。
您想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裏嗎?我可以告訴你,我說過我是一個探險家,我在一位老人的筆記中看到了有關他在海全村年輕時的一段記錄,那是一段堪比恐怖小說似得慘案,這段慘案成為了他心中永遠的痛。
而我就懷著好奇的心裏,來到了這裏,想要替他揭開當年這段往事的真想,也滿足自己好奇的心裏。”
狄俊熙剛才對孫文釗所說的那段話堪稱精彩,既有力的還擊了孫文釗,也為自己來海全村的原因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同時由於自己對孫文釗心存戒備,也並沒將李亮的事情說出來。
可是狄俊熙剛才說的那段話讓他本以為會惹怒孫文釗,但是孫文釗聽了這段話之後,不斷沒有發怒,反而表情中透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
他並沒有怪狄俊熙出言不遜,反而試探性的問狄俊熙:“小夥子!你剛才所說的那位老人是什麼人?我很想知道,如此荒涼的地方,會發生什麼樣的恐怖的故事?”
狄俊熙冷笑了一下對他說:“孫教授!我為什麼要告訴您?您不覺得您向一個練攤的人請教問題有失您的身份嗎?”
孫文釗一聽,竟然一下又變了一張臉,他擺出一副虛偽的笑容,假裝剛才聽到的是狄俊熙的玩笑話,不斷的笑著對他說:“哈哈哈!小夥子!老頭子我剛才是跟你開個玩笑,你看你怎麼還當真了?啊?算了,算了,我不問了,不問了。”
“那可不行,孫教授!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都對您直言相告了,您為什麼就不告訴我您來這裏的原因?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孫文釗愣了一下說:“哈哈哈!有什麼不敢說的,我這就告訴你。
鄙人一生浸*史學,如癡如醉,尤其熱愛明史和清史,我曾經在一本《海山縣野史紀要》中看到了一段海全村的野史,當中記載著一件明朝萬曆年間的荀秀才府發生的故事。
我當時欣喜若狂,並且在多方打探之下,知道了這個荀秀才府一直保留至今,我想如果可以在這裏發現一些有價值的東西,那我們就可以從中了解更多的有關明朝的科舉、政治以及民生,所以從那時起,我的誌向就是有一天能夠親臨此地,但是多年來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未能成形,不過這個夢想也終於在今天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