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外賣以後,洪夏主動去幫張小言把行李箱的東西收拾出來。
她覺得男生們都特別厲害,拎著倆行李箱就敢從北京一路過來紮根發芽,想當初自己上大學那年,足足五個箱子加倆書包,差點兒把迎新的學長累到當場摘掉誌願者的紅袖標。
學長說:“學妹,你這老家花果山的吧,咋還帶著金箍棒來的呢?”
洪夏看了一眼他手裏拎的那根棍子,她說:“學長,那是我網購的壁紙。”
學長感歎:“我迎新了四年,沒見過背著壁紙來報道的。”
沒辦法,洪夏就是個這麼對生活品質有要求的人,她常常覺得世界上多幾個她這樣的人,幹物流的那些企業,年報數字都得跟著蹭蹭往上漲。
所以她肯定做不到張小言這種,倆箱子裏塞著幾身衣服,兩床被單就說走就走的。
手頭整理衣服之際,洪夏忽然從他的衣服裏,發現了一個厚厚的本子。
“這是什麼東西啊?”她拿起那個本子隨口問了句。
沙發上的張小言看著了,像個二踢腳一樣騰得炸了起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把洪夏手裏的那個本子一奪。
本來洪夏隻是隨口問問,畢竟她對張小言那一手爛字兒也沒啥興趣,結果被他這一出整得,倒是把自己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
“好啊你,是不是漂亮妹妹寫給你的情書?”洪夏用犀利的目光盯上了一臉心虛的張小言,說完便要伸手去撈。
奈何每次跟這麵前這人搶東西,都會遭到他無情的身高碾壓。張小言隻要把手上的東西一舉高,她就隻能在他咯吱窩底下幹瞪眼。
不過受壓迫階級被欺負久了,也是會反抗的,想要對付這種老天賞飯吃的生理優勢,就得動腦子。
所以洪夏就在不斷摸索中發現了張小言的攻破點:從下往上數第二根肋骨和第三根肋骨之間,隻要撓他那個地方,他一準兒乖乖求饒。
嗯……這個的確是摸索出來的,而且是摸索的字麵意思。
在這一點上,張小言一直覺得洪夏特神,因為不管他外麵穿著幾件衣服,洪夏那一指禪都能精準無誤,命中目標。
洪夏說這叫熟能生巧。
所以眼下她剛戳起手指頭來,張小言想都不想直接就把手裏的本子,畢恭畢敬奉到她眼前。
“我可事先說好了啊,你看完之後如果產生任何生理或者心理的不適,別打我。”張小言認認真真道。
洪夏一把拿過那個本子,“搞什麼神神叨叨的,你以為我是嚇大的……”
話沒說完,她就被眼前本子裏的內容,端端正正地驚到凝重地吞了一下口水。
上麵是許多手稿,畫的是非常露骨的……不可描述的……有顏色的……場麵,而且居然還是兩個……男的……在……嗯……
看得洪夏那叫一個麵紅耳赤,耳根子都連帶著火辣辣燒起來。
真的,連盜版小說網站上麵來回飄的色情小廣告,都沒有張小言畫的這般勁爆。
“張小言,你不會是雙性戀吧……?”洪夏用極其複雜的眼神打量著眼前人。
“說什麼呢,我直得不能再直了好嘛!”張小言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