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小孩子的腦回路奇奇怪怪, 禹文睿也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再問下去，小孩兒也不肯再說了。
既然隻能說到這，禹文睿便先帶著他跟秦華茂集-合，他原意是想跟對方偷偷透個底回頭再說, 結果秦華茂卻沒了剛剛的笑臉。
三人匆匆解完簽, 連簽的內容都沒關注, 就離開了寺廟。
寺廟外的風吹的很大, 上了車之後, 禹文睿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又摸了把臉。
一邊的秦華茂臉上的表情淡淡，在思考著什麼, 嘟嘟被牽著一路過來, 臉色卻已經難看的幾乎要哭出來。
禹文睿看著小孩兒的模樣，頗有幾分愧疚, 他原本是想跟秦華茂好好商討怎麼解決的, 但現在倒像是自己偷偷去告了密似的。
秦華茂卻並不太讚同, 一來是兒子已經意識到他跟禹文睿之間的關係，並且有一些小想法，本來出來遊玩是為了放鬆心情, 不如趁早把這個問題解決。
禹文睿有些心疼嘟嘟，但又覺得這樣的問題盡早說開了比較好。
於是他伸手拍了拍秦華茂的手, “你別嚇著他。”
被提醒了之後，秦華茂才意識到兒子已經被嚇的不行，雖然被他拽著, 但整個人都想往禹文睿的方向擠。
“你剛剛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秦華茂看向禹文睿，剛剛對方湊過來說兒子已經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的時候，他還擔心了一下，結果沒想到這小孩兒後邊又說出那樣的話？
禹文睿摸不清嘟嘟的想法, 幹脆放棄轉述，“讓他自己說吧，嘟嘟，你剛剛怎麼跟我說的就怎麼跟爸爸說。”
有禹文睿在旁邊，秦華茂的語氣也好了不少，“嘟嘟，你是我的孩子，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跟我說的嗎？”
嘟嘟瞧著他那副認真又著急的模樣，最後還是忍不住嘴一癟，抽抽噎噎地說道：“他們說爸爸以後還會結婚，以後還有一個新媽媽，可是我不想要新媽媽。”
禹文睿聽出不對來，“他們？是誰說的？”
小孩兒扭過頭來，聲音一抽一抽的，“曉星和洋洋他們。”
禹文睿不知道這是誰，但聽著像是小孩子的名字。
秦華茂給他解釋，“這是嘟嘟幼兒園裏的同學。”
禹文睿又聯想到上次嘟嘟在媽媽生了妹妹之後所產生的誤會，這一次又是關於爸爸這邊，也難怪小孩兒多想。
秦華茂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些，神情緩和下來，安慰兒子，“你不要多想，外邊的小朋友是嫉妒你有這麼好的爸爸和媽媽，而且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爸爸說，爸爸永遠可以幫助你，懂嗎？”
小孩兒被抱在爸爸懷裏，總算是安心了不少，再次向秦華茂確認，“我不想要新媽媽，你以後可以不結婚嗎？”
秦華茂笑了，“沒有新媽媽，但是結婚這件事嘛”
一邊說著，秦華茂又一邊看向了禹文睿。
嘟嘟也似有所覺地看了過來。
禹文睿被這一大一小看著，不禁疑問，“你們看我-幹什麼？”
秦華茂接著說，“至於我結不結婚的事情，就要問你了。”
“我？”禹文睿指了指自己。
“對，”秦華茂肯定，“你不都跟他說了，你現在是我的交往對象嗎，這當然得問你。”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國家也沒通過同性婚姻法吧。”
“隻要想的話，這都不是問題，”秦華茂話中帶著笑，一邊又低頭給兒子解釋，“你媽媽在跟我分開之後和陸叔叔組成了家庭，但這並不意味著她不再是你的媽媽，而且有了陸叔叔，你也會有多一個人來愛你。”
一邊說著，他又把手搭到禹文睿的身上，“我現在也有了交往對象，所以這是又多了一個愛你的人。”
小孩兒懵懵懂懂地點頭，“所以說，哥哥也跟陸叔叔一樣嗎？”
秦華茂想了想，“可以這麼說吧。”
嘟嘟腦瓜子一轉，開始逐條列等式，“爸爸就是媽媽，那哥哥就是陸叔叔，對不對？”
邊說著他又咂摸出不對勁來，拚命搖頭，“不對，不能這麼說。”
秦華茂給他來了一腦瓜蹦子，問他，“知道不對了？”
“嗯，”小孩兒疑惑道，“那那我也要叫哥哥叔叔了嗎？”
沒想到小孩兒思考半天是這麼一個結果，禹文睿也被他逗笑了。
秦華茂卻是一本正經地回答，“確實早該這麼叫，不然輩分都亂了，就是現在吧，不這麼叫也行。”
禹文睿也來了興趣，“那怎麼叫？”
秦華茂見他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意思，小聲提示，“也可以叫爸爸的。”
禹文睿聽他這麼說就要拒絕，嘟嘟卻覺得可以接受，仰著頭衝著禹文睿喊了聲，“爸爸？”
說完他自己又搖了搖頭，“可是哥哥就是哥哥，叫爸爸感覺好奇怪 。”
禹文睿舒了口氣，生怕秦華茂又給孩子灌輸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幹脆直接地住口，“嘟嘟愛叫什麼叫什麼，咱們不按輩分，各叫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