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四公子在書房裏寫寫停停，偶爾會將視線投向院中牧嵐心的身上。
牧嵐心正在練習功法，分開運用暗法則或光法則，都還算平穩。
可一旦要將兩種功法相融，就變地一塌糊塗。
哪怕勉強相融，也很快消散，而且還會令牧嵐心受到一定的反噬。
牧嵐心問過星如雨，星如雨也說不出所以然來，隻是覺得牧嵐心領悟暗法則不久，運用地不太熟悉，強行融合也沒用。
可是牧嵐心覺得師傅未晞既然將兩種功法同時給了她，一定有對方的道理。
又一次失敗，牧嵐心歎息一聲。
難道真的要像星如雨所說的那樣，先好好運用暗法則，等練到一定的程度再跟光法則融合？
如果那樣的話，豈不是還要將光法則也練到一定程度？
可她練習下六法則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
她當時雖然還算聰明，但也做不到對六種法則都運用自如的程度。
而她練習百變流甲的時候，對六種法則的掌控力各有不同，但她也找到了一定的平衡點。
“你表兄雖然對光、暗法則運用的都不錯。”
四公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院中，“但並不等於他對兩種法則的領悟都達到了深刻的程度。
這個世界的暗法則從兩萬年前起就不完整，十法則本是一體，暗法則不完整，也同樣會影響其他法則。”
牧嵐心轉身看向四公子，一臉疑惑，“你的意思是……我對暗法則的領悟還不夠？”
四公子搖頭，“對法則的領悟程度不在時間長短，而是在於你到底有沒有看透法則的深意。
暗法則的深意，你已經領悟地差不多，接下來隻要不斷運用便會自如。
我說的，是你對光法則的領悟，根本隻達到了皮毛。
這倒也怪不得你，如今這世界的暗法則剛開始完整，對其他法則造成了一定的壓製。
你本是通過暗法則去領悟光法則，自然不可能深刻。”
牧嵐心朝著四公子深深一揖，“還請四公子賜教。”
四公子抬起右手，在虛空一抓，暗元素凝聚成一個旋轉的黑團。
隨即，黑團開始慢慢鼓脹，一層白汽自黑團之內蒸騰而出，黑團之中隱有光亮閃現。
光亮越來越亮，黑團四周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達到一定光亮後，牧嵐心感覺到了眼前這團光的危險性。
她甚至有種感覺，如果一個不慎，它很可能會毀了這整座龍靈島。
四公子神色淡然，慢慢變化著這團光的形態。
灼亮的光開始淡化，變地柔和，看上去溫度應該降下去才對，可是牧嵐心卻忍不住後退了數步。
當柔和的光團再次轉回黑暗，牧嵐心的皮膚感到了一陣燒灼之痛。
這時，四公子輕輕一揮，眼前的黑團如雲煙般散去，剛剛那恐怖的溫度也瞬間消失。
如果不是留在牧嵐心皮膚上的灼痛感，她大概會以為隻是一場幻覺。
“可明白了？”四公子問。
牧嵐心沉思一陣，“不一定隻有看的見的光，才會給人灸熱。
還有看不見的光，它們甚至比看的見的光更危險。”
牧嵐心覺得自己也是傻了。
這個道理她早該明白才對。
四公子點點頭，“暗法則雖然是十法則之源，但光法則卻是十法則之中最為複雜的一個。
想要領悟它不容易，可一旦領悟，將會對你的修為大有增益。
無形、無色之光配上你的幽暗之花，會比那套‘螢火之惑’更為迷惑人心。
當然，我覺得你的野心可能還不止於此。”
說完，四公子轉身回了書房。
牧嵐心站在原地沉思良久，然後再次進入修煉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