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再次沉默。
“再等等吧,謹慎起見,至於風青柏有什麼打算,回去以後再說。”柳知夏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
事關囡囡,容不得馬虎。
風墨晗也道,“等,以我皇叔的心智,肯定猜到了我們會等他,才無所顧忌。我得對得起我皇叔的信任。”
嗤聲一片。
皇家子弟都這麼虛偽?
任何時候都把討好賣乖放在明麵上,生怕別人不在他皇叔麵前幫他說好話呢?
小少年撇嘴,他是故意的嗎?絕對不是。
這隻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已經成了刻在骨子裏的求生本能!
一群凡夫俗子!
幾人貓在車廂裏,頂著官道上偶爾路過車輛探究的目光,從日中等到日落。
晚風吹來,心沁涼。
錢萬金已經睡著,呼嚕聲一頓一頓的,讓人煩躁。
薛青蓮想扯下腳下的臭襪子堵上他的嘴,對上男子身旁女人涼涼的目光,沒敢。
簡直身心煎熬。
噠噠,噠噠,天際隻剩下最後一絲餘暉的時候,終於再次聽到逼近的馬蹄聲。
“來了來了!”薛青蓮扯了嗓子就吼,把睡著的人驚得一抖,差點沒摔下來。
“來了?哪裏哪裏?”擦了把口水,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錢萬金就探出身子撩車簾,對著駛過來的眼熟馬車怒罵,“臥槽你大爺的,風青柏,你可真夠久的!你帶福囡囡去幹什麼了能玩上一天!”
柳知夏也很想堵上錢萬金的嘴。
這種話,聽在耳裏全是歧義,他們家囡囡名聲還要不要了!
馬車籲一聲停下,對麵傳來男子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風墨晗,知夏,上車。”
片刻後,馬車再次揚長而去,留下官道上一片塵土。
瞪著入了城門的馬車背影,錢萬金狠狠摸一把臉上灰塵,再次怒吼,“臥槽你大爺的風青柏!”
他們等了那麼久,就是等著讓他過河拆橋的?
直接就把他們落下了!告訴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呢!
簡直該殺千刀!
薛青蓮同樣臉色不好看,黑沉黑沉,問,“你們說,以我的本事,能不能潛入南陵王府?”
“做夢!”
操他二大爺!他就是纏著福囡囡來的,進不去王府,他還纏個屁?!
他去哪?!
沒良心的不止風青柏,坐在王府馬車上的少女,也從頭到尾沒想起他來。
至於柳知夏,記是記著,他就不提。
每天都纏著他們家囡囡要什麼神水,現在總算能耳根清淨了。
他也沒問風青柏跟柳玉笙,那麼長時間他們去了哪裏去幹了什麼。
問了,隻會讓他堵心。
囡囡願意,那麼有些事,他們就隻能放。
倒是風墨晗,上了馬車之後,小眼神可幽怨了,就直直瞅著柳玉笙。
控訴她把他丟下那麼久。
柳玉笙被瞅得心裏直發虛,那時候,眼裏除了某個人,她把全世界都忘了。
馬車穩穩停在王府門口,臨下車前,風青柏握住少女的手,十指交纏。
“笙笙,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