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沉下,紅暈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戶,浸染了整片地麵。
總負責人辦公大樓,辦公室,辦公椅。
江策麵色哀沉的坐著,身子靠在椅背上,腦袋微微抬起,眼神之中滿是過去的時光,懷念那故去的戰友——辛琦。
他是一名醫生,雖然身處後方,但卻跟江策一起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
每當出現傷病,辛琦都會拚盡全力治療。
他不光醫德高人一等,醫術更是世間少有,在西境有著‘醫聖’之名,受萬人敬重,常有傷病之人慕名而來,請求醫治。
辛琦有求必應。
在他的眼裏,眾生平等,他很討厭戰爭,是一位心向和平之人。
他也是江策極其信任之人。
不知道有多少次,江策衝鋒陷陣之後,傷痕累累,都是辛琦親手醫治康複。
江策曾經玩笑說:“辛琦,隻要有你在,我就不懼生死,勇往無前;因為我知道即便受了再重的傷,你也一定有辦法治好。”
可就是這樣一位醫德、醫術都很高超的和平主義者,不聲不響的與世長辭了。
江策,一時無法接受如此打擊。
沉默許久。
他緩緩開口問道:“辛琦,他是怎麼走的?”
沐陽一輕聲回答道:“辛醫生他有家族遺傳病,該病每年都會發作一次,並且一次比一次嚴重,讓人痛不欲生。”
“以往辛醫生都會采取溫和的方式進行治療,但治標不治本,隻能稍微降低一點疼痛,卻無法根治;發作之時依舊痛得死去活來。”
“年輕時還能抵擋,年老後該怎麼辦?”
“就在前段時間,辛醫生研究出了十種治療該遺傳病的方法。在病情發作時,辛醫生沒有溫和治療,而是選擇嚐試十種治療方法。”
“十種,每一種都霸道無比。”
“尋常人嚐試一種都會痛不欲生,連續嚐試十種,誰能受得了?再加上遺傳病本身帶來的疼痛,當時人就昏過去了。”
說到這,沐陽一歎了口氣,“也是冤孽,吃了這麼多苦,如果能治好也就算了;問題是,他最終還失敗了!”
“十種方法,無一成功。”
“精疲力盡,加上遺傳病的折磨,辛醫生沒有堅持多久就與世長辭了。”
聽到這,江策大致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明明可以選擇溫和的方式進行治療,雖然治標不治本,但至少能活命,為什麼要那麼倔強的非得嚐試十種治療方式?
嚐試一種兩種也就罷了,一口氣十種全部嚐試,簡直就是一根筋。
不得不說,在這方麵,辛琦確實比較倔強。
沐陽一取出一個盒子放在了桌上,淡淡說道:“這是辛醫生的臨終遺物,一再囑咐要親手交到你的手上。”
江策伸手撫摸著盒子。
歎了口氣,他輕輕的將蓋子打開,在裏麵隻有一封信跟一本書。
江策拿起信,拆開,內容為:
‘策,對不起,我怕是堅持不到你回西境的那一天了,在這裏我向你道歉;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天意如此,人力不可違。我知道我活不久了,在此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