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安亦城離開了那裏後,也無心再繼續參加酒會,坐上車後也不想回家,莫名其妙的,他就叫司機把車開向了唐詩工作的那個酒吧。

進去的時候沒有看見唐詩,於是安亦城點了一杯伏特加,在角落找了一個位置裏坐下來。

工作了一天,身體很疲憊,一陣困倦襲來,他拉了拉外套,想眯一會兒,一個小鹿般靈活的身影突然出現,定睛一看,正是唐詩。

她看起來狀態還不錯,在為其他桌的客人點單。

又多坐了一會兒,也沒什麼意外發生,安亦城喝了一口伏特加,出門離開,消失在了夜色中。

唐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了,因為是第一天上班,雖然覺得很累,但也很滿足,無處可逃的孤獨挫敗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回房間要伸手打開燈的開關時,突然摸到一張紙條。

拿過來一看,是安亦城寫的。

字跡剛勁有力,工整美觀,唐詩想起自己的字,霎時覺得羞愧難當。

嫌棄自己的同時,又不得不承認,的確還是有點佩服安亦城這個人的,他能當上安氏的總裁,他自己的努力占了很大一部分,所以也不全是家庭原因。

字條上的內容是:二樓的按摩浴缸借你用,但你必須清潔幹淨,否則你會死的。

真龜毛!處-女座的吧?

唐詩忍不住又對著安亦城的方向翻了個白眼。

但心中又有暖流經過。

她沒有選擇使用按摩浴缸,不是其他什麼原因,隻是因為太累,都懶得上二樓了。

她隨便洗漱一下就躺上了大床,她覺得自己全身都快要散架。

這張床似乎從未如此柔軟過,唐詩躺上去就舒服得幾乎不省人事,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唐詩是被電話強行吵醒的。

竟然是唐震天的電話!

唐詩揉揉眼睛,不敢相信這是來自於自己父親的電話,自己離開了那麼多天他都沒反應,今天突然打電話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她不大情願地接起。

“唐詩,你現在有了依靠,還真就不回家了是不是?”

明顯是質問。

從那句話裏,可以聽出唐震天努力隱忍著的怒氣。

“我沒有,隻是……”話到嘴邊,唐詩又覺得有點難以啟齒,她隻好選擇咽回去。

“你說,隻是什麼?”

唐詩不說話,她現在也的確不想回去。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唐震天還是沉不住氣了:“唐詩,你就這樣對爸爸?我生你養你這樣辛苦,你現在連跟我回家都不願意?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唐詩的心裏忍不住在冷笑,這話讓媽媽來說還差不多,由你說?怕還沒這個資格。

唐震天看唐詩沒有反應,自己倒越說越起勁,最後連聲音中都帶著家長獨有的威嚴:“你別這樣給我們家丟臉了,趕緊回家,一個女孩子整天在男人家裏住像什麼話?”

他能說出這種話來,唐詩立即反應過來:“你找人查我?”

氣氛有點緊張了,兩人都像箭在弦上,一觸即發,一旦箭被射出,他們就會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