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顏漫漫第二天起床打開家裏大門的時候,發現門口站了個風塵仆仆的人。

“你怎麼過來了?”她把祁顥拉進家裏,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有些奇怪地問道。

按理說他應該是在學院裏繼續工作才對啊。

無故逃學,可不是一個新老師能做的事情。

祁顥明顯是連夜趕過來的,但是他的心思又不能直接的說出來,隻能找了一個十分牽強的借口:“我、嗯……你就當我想你了吧……”

這種奇怪的理由連個土味情話都算不上,顏漫漫當然沒有接受。不過她也不多問他為什麼過來的,反正人都已經過來了,總不能再把人趕走吧。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我看你好像沒睡好的樣子。”這個沒睡好並不是說他臉上有黑眼圈這樣的熬夜證明,而是他整個人精神上看起就不是很好。

胡子拉碴,眼睛裏似乎還有點紅血絲。

“那你呢?”祁顥愣愣地發問。

“我當然是去店裏啦,你要是困了就先去我房間睡一覺,等睡舒服了再去店裏找我也是一樣的。”一邊說著,顏漫漫一邊還自顧自地做著出門的準備。

祁顥覺得自己的睡意一下子就沒有了:“我不困!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於是兩人就一前一後離開去了奶茶店,等到顏夜白晚他們一步到的時候,顏漫漫和祁顥兩人已經坐在角落裏吃著早飯了。

顏夜白下意識地頓住了前進的腳步,有些探究地盯著祁顥的臉直看。

這個男人他不認識。

而且看起來和顏漫漫關係很好的樣子。

顏夜白一下子就有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漫漫姐,這是誰啊?”他十分熟稔地躥到顏漫漫身邊挨著她坐下,然後一臉天真地問道。

顏夜白的年齡不大,才隻有十六歲,這樣問的時候神色間還帶上了一點天真和懵懂。

看起來十分的無害。

關鍵是顏漫漫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反而是認真地給兩人做著介紹。

祁顥看在眼裏,感覺自己的太陽穴跳了兩下,這兩人的關係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這個是祁顥,我男朋友。祁顥,這是顏夜白,前幾天剛認識的,來千水市找親人的。”

“你好。”祁顥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打著招呼。

顏夜白眨了眨眼睛:“原來是漫漫姐夫啊,你好啊!”

漫漫姐夫?這是什麼鬼稱呼?

顏夜白的眼睛輪廓和顏漫漫的極其相似,特別是眨眼睛的動作,如果隻是單單露出一雙眼的話,可以說兩人是完全一樣的。因此,即使他給他加了一個奇怪的稱呼,祁顥也隻是在噎了一下後勉強接受了。

顏漫漫在一旁坐著,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已經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氣場好像有點問題。

祁顥用眼神在和她交流著。

“你們什麼時候成為姐弟了?”

“他比我小。”

“你沒跟我說他叫你姐姐這件事。”

“唉?我沒有說嗎?那大概是忘記了!”顏漫漫用無辜的眼神結束了這一次的無聲交流。

警報暫時解除,氣氛歸於融洽。

等到隔壁的鳳七月忙好過來,四個人都能圍起來湊一桌麻將了。

祁顥是靈修學院的老師,雖然可以請幾天的假期,但也不能一直不回去,於是沒過兩天,他就在顏夜白幸災樂禍的眼神下不舍地跟顏漫漫道別,先回去了。

等把人送走,顏漫漫回過頭來,看到顏夜白還在不停地笑,覺得這個孩子還真是容易傻樂。

“你在高興什麼呢?”顏漫漫走過去拍了他一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