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楚賊是什麼意思?”司馬欣指著函穀關城牆上的布匹道。
此刻函穀關上,垂落著無數條布匹,每條布匹上寫著“無需攻打,七日贈關”八個大字。
若說每條布匹有什麼不同,不過隻是用不同的布匹上寫著不同國家的字而已。
甘章還沒見過這事,心中正在思索著,卻聽到函穀關內原秦官吏薛騰此刻前來報。
甘章讓他過來,畢竟自己也是要了解函穀關內的情況。
“我乃是少府甘章,你是何人?知道函穀關內的情況?”甘章說道。
這秦吏戰戰兢兢道:“少府大人,我原本是函穀關內的秦吏,名為薛騰。
紅衣軍賊首李適讓我來告知大人,無需攻打函穀關,他七日後便會撤離,還請大人明鑒!”
“這是想要削弱我們進攻的意誌啊,頗是好手段!”
甘章看著布匹上的字不由感歎,
“不過楚賊說這件事,真真假假這又有誰說得準呢!”
薛騰弱弱道:“大約是真的,紅衣軍李適在關內對所有人宣布,城中隻需要安靜七日。
七日後,他便會還關給我軍,這七日內,城內眾人隻需相安無事配合他們便可。
也正如此,他才讓我來通知少府,希望少府能和平接手函穀關。”
“楚賊賊首說的話,你們也相信。”司馬欣聽到薛騰的話不由怒道。
“這城內大約……還是信的!”薛騰稍稍遲疑,還是點頭道。
“這是為何!”甘章聽到薛騰的話,想到戲亭之戰中紅衣軍的表現,不由沉聲問道。
“好叫少府知道!這紅衣軍與其他楚賊不一樣。”薛騰道,
“他們進入函穀關後,既沒有劫掠,也沒有主動拉人。
百姓們居住的地方更多受到紅衣軍保護,甚至紅衣軍拿東西都是付了布匹錢糧的。
所以這紅衣軍首領李適的話,函穀關附近的豪門大戶窮苦百姓,多少還是信幾分的。
畢竟說到底也不過隻是等上七天而已,還請將軍等上一等。”
“妖言惑眾!”司馬欣聽到這話,猛然反應過來,想要拿刀砍殺了薛騰。
“沒有意義了!”甘章一把拉住司馬欣道,“你以為那李適的話是給我們聽的嗎!”
甘章很快便明白了,在上一次交手中暴雙方都暴露了很多信息。
比如說起義軍說穿了隻是烏合之眾,隻要秦國內政穩定想要鎮壓真的不難。
同樣自己的信息也暴露了不少,對方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軍隊是驪山囚徒組成,但通過交手想來也能夠判斷出,自己的軍隊不是秦軍正規軍。
如果是正規軍,自己一聲令下不說如臂使指,但進攻函穀關終歸能做到。
但整個主體是驪山囚徒的他們,看到上麵寫著的“無需攻打,七日贈關”的言語,戰意自然低落下來。
畢竟七天時間李適都贈關了,自己還死命的打是為了什麼。
如果是秦國的良家子,說不定為了功勳聞戰則喜,但這些人說到底不過隻是刑徒而已。
且不說獲得的功勳能不能夠赦免他們,就算是能夠赦免,他們還能去哪裏,回故國嗎!
很顯然,李適用布條寫的話本來就不是給甘章和秦軍看的,而是給他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