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事故,讓林天明和老爺子的關係逐漸破冰,老爺子不在嫌棄歐陽的出身,更不會在故意刁難她,如果歐陽在危險中沒有挺身而出出,林家就已經不在是林家了。
“爸,今天我去公司上班,你把裁員的名單給我,這件事情要盡快處理,”容光煥發的林天明,第一次主動要求去公司,老爺子還有些不適應。
“好,林氏集團是該去好好清理一下蟑螂了,”老爺子把一遝資料放在天明手裏,“好好幹兒子,打他個措手不及”
“你放心吧,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林天明了,我都已經是兩個兒子的爹了,別老小看我”林家變得其樂融融,小孫子的吵鬧聲,歐陽的嗬斥聲,讓林家充滿了家的味道。
沒有一個人可以隨隨便便成功,付出的永遠和得到成不了正比,但是未來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隻有埋頭努力才可以無怨無悔,這是林家的人的精神,更是所有人應該明白的道理。
當日出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林家古老的牆壁上的時候,新的奇點又再一次開始了。
婚禮的日期一天一天的接近,容安不禁有些緊張,就這麼把自己嫁了嗎,想想還真是倉促,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認識林瑾的,依稀中記得自己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林瑾,其實容安到現在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容安經曆過很多次手術,這些奇奇怪怪的手術,可以使她減少後遺症,讓她被劇烈撞擊的身體恢複到正常的狀態。
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容安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台出了故障的機器。因此她總是努力的在手術開始之前對麻醉師微笑一下,因為多虧了他,自己才能夠真的想一架機器一樣沒有痛感。一位她已經熟識的麻醉師跟她說:“我以前在日本留學”她說:“是不是日本人的麻醉技術特別的厲害?”麻醉師總會笑著說:“當然。全都是那些侵略者在咱們中國人身上實驗出來的。”手術室裏的護士全都笑出聲來,她也想笑,但是麻痹的感覺已經來臨,有時她會陷入海水一樣深沉的睡眠裏,那是全麻。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像是靈魂出竅一樣,那是局麻。科學的力量是偉大的,她總是這樣模糊的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在沉睡中,她總是喜歡做夢,那夢像電影一樣在她眼前一遍又一遍的循環播放著。她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度假時候的笑聲和陽光,然後就是殘酷的現實,她覺得自己有一種深深地孤獨感,她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她一點也不想感謝那個人,她多麼希望自己也可以死去,那樣就不用忍受這種痛苦,還有失去父母的悲傷。
疼痛往往在深夜如約而至,就像千絲萬縷的思緒一樣,漸漸的抽空你的忍耐力。容安第一次發現原來疼痛就像音樂一樣,有些尖銳高亢,有些鈍重低沉,有些來勢洶洶但並沒有殺傷力,有些玩轉柔軟但是餘音繞梁很久不會散去。當好幾種痛苦彼此配合著此起彼伏的地同時發生,那就像一首夏日的協奏曲一樣動聽。
但是這時候的容安握緊了拳頭,淚一點一點的從眼角流出來,她對自己笑笑,說:“是不是所有被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事物都是這樣的痛苦”。
那個在自己疼痛難耐的時候都會準時出現在床邊的人是誰,容安不是很清楚,在治療中,容安的眼睛有些刺激性失明,醫生決定讓她帶上眼罩好好休養,從此那美麗的世界都在容安的耳朵裏。當沙沙的腳步聲響起,她就知道她來了,她嚐試過很多次去問他,你是誰。
他總是簡單的說,我是林瑾。容安很不明白,難道是自己失憶了嗎,好像我不認識這樣一個人。每次容安因為感染而發燒的時候,林瑾寸步不離,一直等到她退燒。
漸漸的容安也不想再問了,她覺得太累了,她也在慢慢的習慣有林瑾的存在。
自私一點說,林瑾平時比較喜歡容安忍受痛苦的時候。當然這樣的想法很不道德。但是這些疼痛能讓容安像個孩子一樣柔弱。
她像個驚慌的小女孩一樣依賴者林瑾,她總是在自己最無法忍受的時候,把手伸向林瑾,林瑾就這樣緊緊的握著這雙白皙的手,有時候在醫生允許的情況下,林瑾會像抱一個嬰兒一樣抱著容安,他不說話,就是這樣溫暖的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