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奉知目光又落在馮成海脖頸上的三顆痣上,再次確定了兒子的身份。
馮奉知道:“他身上有什麼傷?”
郎中立即道:“大爺手臂和肚腹上有傷痕,看樣子該是率兵征戰時留下的,不過傷的不重,並不致命,隻是後腦的傷有些嚴重,耽擱了太久沒有得到醫治,而且大爺應該好幾日沒進食了。”
也就是說,人活活給餓成了這樣。
馮奉知盡量穩住心神:“還能治好嗎?”
兩個郎中互相看看,誰也不敢說話。
馮奉知看過去,重複了一遍:“還能治好嗎?”
聲音中似是沒有情緒波動,卻讓人聽著膽寒。
兩個郎中立即磕頭:“國舅爺,我等會竭盡全力醫治大爺。”
馮成海隻吊著一口氣,連水都難喂進去,就算能保住性命,以他腦後的傷來看,恐怕也會變得癡傻,但馮成海能活,他們倆也就能保住性命。
“好好救他。”
馮奉知吩咐二人。
說著他看向馮六:“讓人再去附近尋幾個郎中,一同帶過來。”
馮六早就想到的,已經安排人去,可他現在不敢說這些,隻是應諾。
安排完這些,馮奉知轉身回到中軍大帳,馮六立即跟了過去。
馮奉知坐下來,馮六就上前將救下大爺的經過稟告:“我們還以為是李政,沒想到真的是大爺,之前以為大爺在吐蕃人或是昌樂長公主手中,哪裏能想到……”
馮成海沒在吐蕃,也沒在階州。
昌樂長公主寫信函說,沒見到馮成海的蹤跡,那話可能就是實話。
馮奉知道:“那群人,審問了嗎?”
馮六應聲:“他們說是昌樂長公主的人,不過我看應該不是,昌樂長公主的人藏在暗處搶奪李政,是我親眼所見。”
“我懷疑是有人借著昌樂長公主的名頭,在暗中搗鬼。那些人顯然知曉大爺的身份,否則也不會在打鬥時,以大爺為質,想要逼迫我們退出山洞。”
差一點點就要被那些人得手了,多虧馮成海被折磨的不成樣子,馮六沒有立即認出來,否則定會束手束腳。
馮六道:“我能確定他們是武衛軍,那個聶申我是見過的,還有抓到的羅鎮,都曾是豫王的人,可是聶雙那些人不是已經投靠昌樂長公主了嗎?按理說,他們應該在一起才對。”
“武衛軍就得都在一處?”馮奉知道,“別忘了豫王府還有一個人在呢。”
馮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您說是豫王太妃?可她年紀大了,除了豫王再無別的子嗣,她沒道理與我們作對。”
“我之前也這樣想。”現在看到成海的模樣,他另有了思量。
不管是昌樂長公主還是吐蕃人,抓到成海都不會殺,他們會以此要挾馮家,但如果是豫王太妃就不一定了。
豫王太妃怎麼可能用成海來換利處?那不是明著與馮家作對?她隻能暗中利用成海,比如殺了成海,嫁禍給昌樂長公主。
這個女人一定藏著秘密。
馮奉知攥起手:“安排人去將豫王府給我查個清清楚楚。”
他不是先皇,不會讓自己的孩兒不明不白的死了,再說,今時不同往日,豫王太妃現在也沒有豫王撐腰。
如果她動了他的孩兒,他就讓她付出千百倍的代價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