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完結篇)(1 / 3)

本章就要完結了,字會多一點的(何止一點啊!),希望大家能看地過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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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治了兩天,爺爺病情仍然非常不樂觀,兩天裏數度進出加護病房,雖然此刻,爺爺又轉入普通病房,但柳輕楓仍是擔心得不得了。

他坐在病床旁,為愛、為親情憂心的他已經兩天沒合眼了,滿臉胡渣,形容憔悴,再也不是那意氣風發的金融钜子了。

現在的他,身邊少了戀蝶的支持,就像泄了氣的氣球,再也無法強作笑顏。

他完全回想不起,在尚未認識戀蝶之前,他是哪來的力量,能一次又一次以笑臉麵對重病的爺爺?

這兩天,他無法分身找她,而施落冷的回報也都是全無消息。他焦急地等待著,可是全無音訊的等待,最後變成了氣憤!

他好氣她的不告而別,而且還挑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

爺爺的眼皮微微一動,瞬間化去了他的怒氣。

“爺爺,你醒了嗎?你覺得怎麼樣?”

爺爺雖然醒了,但是腹部的腫脹,令他疼得睜不開眼睛,他努力地睜開眼,眼睛卻搜尋著四方。

“小楓呀,嵋鈴呢?”

李明狼心頭一緊,是啊,她在哪?他比誰都更想知道。

“爺爺,您先休息,她等一下就過來。”他撒謊道。

“小楓呀……”他艱難地動了動身子。“幫我辦出院吧,我知道我沒多少日子了,我不要死在醫院裏。”

聞言,柳輕楓瞬間哽咽。“爺爺,您快別這麼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傻孩子,人活多少歲早就注定好的,老天爺要收時,誰也逃不掉。我活到這把年紀,什麼都有了,該滿足了。”

很神奇的,不知為何,爺爺突然不覺得痛了,仿佛還有種輕飄飄的輕鬆感,好像他已經不藥而愈似地。

柳輕楓萬分慚愧,且無言以對,他一直無法給爺爺最好的。

“我現在最想吃的,就是一塊小玉西瓜。”

“我現在就去拿。”

“不要了,多陪我說說話,待會兒,嵋鈴要是來了,她會找不到你的。”

明狼真想告訴爺爺,戀蝶恐怕再也不會出現了。

“還記得你小時候嗎?你常常黏著我要吃小玉西瓜……”

爺爺開始回想著許許多多的往事,有歡笑的、有痛苦的,但此刻他全一笑置之,似乎有種滿足後的解脫。

“柳輕楓先生。”護士小姐端了一盤水果進來,正巧是爺爺最想吃的小玉西瓜。

“誰讓你送來的!”柳輕楓激動地抓住護士小姐。

“對不起,我不能說。”

柳輕楓放開她衝了出去,站在門邊偷聽的戀蝶根本來不及跑開。

“你站住!”他就知道是她,可是為什麼她寧願站在門外,也不願進去陪爺爺呢?

“你忘記你曾答應過我什麼了嗎?”對著她的背,他痛心地指控。

“那天你找來嵋鈴,我就猜到,你一定會因為嵋鈴回來而離開,但我仍然選擇相信你不會背叛承諾。結果呢?你怎能這麼的不負責,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不管!”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戀蝶回過身,早已哭得像個淚人兒。

見她哭得傷心,他忍住想擁住她的衝動,問道:“說!為什麼不告而別?”

“施落冷說,爺爺已經知道我冒充的事了。”

“所以你就說也不說一聲地逃了?”

“我沒有逃!我隻是怕爺爺見了我病情會更加加重,我……我不能再錯下去了……”

那天她離開後,發現自己根本舍不得他,所以這兩天她都站在暗處,陪著他,心疼著他。

而當她知道嵋鈴又離開了,她更是替他難過,明狼似乎也像她一樣,為了愛,不斷地成全著嵋鈴,這種痛楚,她感同身受——她自以為是地替他想道。

“爺爺這麼疼你,就連剛才醒來的時候,他最想見的人還是你,怎麼會生氣?”

“爺爺要見的不是我,是嵋鈴,我進去見他,隻會讓他更生氣我,誰教我占住了你心愛女人的位置。”她愈說愈小聲,也愈心酸。

“你在說什麼,爺爺為什麼要見嵋鈴?”他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愛的不是——”

還未說完,病房忽然傳來急救呼叫鈴響,柳輕楓衝了進去,而戀蝶則是到了門口卻又停下腳步。

“進來!”柳輕楓一把將她拉了進去。

“我爺爺他怎麼了?”看著又陷入昏迷的爺爺,柳輕楓好害怕。

“您先出去一下,讓醫師急救。”

柳輕楓和戀蝶退出了病房,不一會兒,醫師們出來了。

“柳輕楓先生,您替老太爺辦理出院手續吧。”

“什麼意思?”

“老太爺快不行了。”

“你胡說!爺爺剛才精神還那麼好!”柳輕楓激動地緊揪住醫師的衣襟。

“那就是古人所說的回光返照,我想老太爺也很清楚,他才會直嚷著要回家。”

戀蝶無法接受地捂著嘴巴,以免痛哭失聲。

可是反觀柳輕楓,他卻忽然變得好冷靜,好果決。

“好,立刻送爺爺回家。”

爺爺的最大心願,就是落葉歸根,他會帶爺爺回家,不會讓爺爺留下任何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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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柳宅,醒過來的柳爺爺精神比剛才更好。

可是要是一想起這是回光返照的現象,宅裏的每一個人就非常痛心、難過,但因為柳輕楓有令,不得掉一滴眼淚、不得露出半點愁容,所以每個人都努力地忙好,好忘記難過。

柳輕楓和戀蝶忍著悲慟,照往常地推著爺爺到花園賞花。此刻天邊一片澄紫,天色似乎快暗下來了。

爺爺坐在輪椅上,眉開眼笑的,因為此刻孫子、孫媳婦全都在他膝下。

“爺爺,您看茉莉花開得好香,好漂亮。”柳輕楓指著茉莉花對爺爺說道。

戀蝶看著柳輕楓,很訝異他的聲音可以這麼地平靜。

“是呀,它是棵三十年的老茉莉樹了,算起來,它比你還年長呢。”爺爺很開心的樣子

戀蝶不敢開口,因為她一開口必定會大哭特哭。

“小楓,嵋鈴,你們過來。”爺爺將他們喚到眼前。“你奶奶早走,你父母也早走,雖然相愛,但是相處時間太少。唉——人生太短,能相處的時間太少了,你們一定要珍惜每一個日子,恩愛地過日子。”

戀蝶還在想為什麼爺爺剛才見了她竟沒生氣,原來是病危的他,把她當成嵋鈴了。雖然有些難過,不過見爺爺這麼開心,要她替代誰,她都無所謂。

爺爺招招手,示意戀蝶靠近。

他在她耳邊無力地說道;“謝謝你,戀蝶……”

什麼?!爺爺剛剛叫的是她的名字,她沒聽錯吧?為了再確定,她看向爺爺,可是爺爺已經閉上了眼,沒有氣息了。

“爺爺!”戀蝶抱著他痛哭的樣子與柳輕楓的冷靜成了強烈反比。

“別哭,讓爺爺安心地去。從小,爺爺就見不得他的孫子掉淚,你是他的孫媳婦,也不能讓他擔心。”雖是如此說,但從柳輕楓顫抖的聲音,仍可聽出他壓抑的情緒。

戀蝶咬住手指,忍著不哭出聲,看著平靜的明狼,她心好痛,卻什麼也幫不上,隻能陪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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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的身後事,如他崇尚平淡的個性般簡單而隆重,柳輕楓麵無表情地接受所有前來悼祭者的拈香致意,淡漠的臉讓人完全看不透他情緒。可當寂靜午夜時,從他緊緊擁著戀蝶的舉止中,卻透露了他的悲慟和脆弱。

就像此刻,明明他雙眼緊閉地睡著,但他的呼吸卻好紊亂。

她心疼地撥開他額前的亂發,輕拭著額上的汗漬,他忽地驚醒。

“怎麼了?又夢到爺爺了嗎?”

柳輕楓不想掩飾,脆弱地點點頭,在戀蝶麵前,他不需要壓抑、不需要掩飾——在心上人的麵前,他不需要掩飾自己,而戀蝶是他此時唯一的依靠,也是最溫暖的依靠。

“輕楓,抱著我盡情地哭出來,好嗎?”她求著。

白天他把所有情緒全壓抑著,她好怕他會承受不了而崩潰。

柳輕楓依言地摟住她,他沒有哭出聲,隻是緊閉著眼靜靜地掉淚,淚一滴一滴地掉在她的肩上,刺進了她的心坎。鏡子裏反射出他的淚臉。戀蝶看得動容。一個男人竟能哭得這麼傷心,這麼揪人心扉。

哭過之後,可能是情緒獲得了紓解,他疲憊地躺下來,眉頭不再緊皺,他閉上雙眼,很快地入眠了。

戀蝶窩在他懷裏,繼續給他溫暖與支持,她相信,爺爺去世對他所造成的悲慟,有一天終究會過去的。

處理好爺爺的身後事,柳輕楓開始正常地上班,雖然表情仍如往常的冷硬,但隻要用心仔細地看,就能看出他眉宇間那道化不開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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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蝶為了能讓柳輕楓盡早恢複心情,她開始四處地張羅他最愛的食物,更跑到禦皇酒樓去求中餐主廚,教她柳輕楓以前最常點的清燉鮑絲。

主廚拗不過她,又以為她是要做生意用的,於是看在同事多年的分上,便毫無保留地將最重要的湯頭製法教給她。

戀蝶學得了秘訣,開心地在市場挑選最上等的鮑魚。

她愉悅地哼著歌,相信柳輕楓隻要吃了她的愛心鮑絲,一定很快就會平複悲傷情緒的。(幸福的小女人啊)

突然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輕哼,她接起了電話,卻差點被對方一開場的自我介紹,嚇得手機都掉了。

是林父,他為什麼找她?

“戀蝶小姐,我在拉芙餐廳等你。”林父簡單地交代一句就掛了電話。

戀蝶心一緊,林父一定是為了嵋鈴,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女人的第六感還真不是一般的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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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當她到了拉芙餐廳後,林父廢話不多說地直言。“戀蝶,現在你應該離開李家了吧?”

“我……”

“你不會不答應吧?以前老太爺隻見過你,所以在他生前由你繼續冒充我女兒,這我可以諒解,但是現在他已經去世了,你該把柳家少奶奶的位置還給嵋鈴了吧?”

“可以再等等嗎?”她和他打著商量。

其實她根本沒有理由說不,可是現在柳輕楓情緒還尚未完全恢複,她無法在這時候拋下他。

“等到何時?一年、十年,還是五十年?”咄咄逼人的口氣。

“不會的,我……”

“難道你真要奪了我女兒的幸福,你讓林柳兩家丟了麵子還不夠嗎?”護女心切的林父,每一句話都咄咄逼人。

“對不起,我……”

“我也不奢望你能幫我找回嵋鈴,我隻希望你趕緊離開李明狼。”急性子的林父,沒一次讓她把話說完整。“說不定,隻要你離開,我女兒就會回來了。”

“其實……”她想說她可能知道嵋鈴在哪兒,但又被林父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