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華的心情尤為複雜,作為一個針灸大師,對於林飛施展的雷火針法,她比旁人有著更深刻的認識,也越發知道,林飛針灸技術的高超,同時,他也忍不住捫心自問,跟林飛比起來他這個針灸大師是不是徒有虛名?
林飛的針灸技術,讓身為知名針灸大師的陳景華都佩服不已,對於林飛的態度也更加客氣,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有求於林飛,更多的是對林飛,發自內心的尊敬。
“林醫生,您要是不忙的話,咱們去辦公室喝杯茶吧,我從京城帶來的好茶,大紅袍。”陳景華說道。
林飛露一抹笑意,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叮鈴鈴……”
林飛從兜裏摸出手機,屏幕上顯示是包慶的號碼,林飛摁下接聽鍵,道:“喂。”
“林子,那個胖子又來了。”包慶說道。
“包興峰?”林飛問道。
“除了他還有誰,我都說了你在外麵有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就是不肯走,還說,什麼時候見到你,什麼時候再離開。”包慶說道。
“我知道了,過會就回診所。”林飛皺眉說道。
掛斷了手機後,林飛露出惋惜的神色,道:“陳專家,真是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要處理,恐怕不能品嚐您的好茶了。”
“沒事,茶給你留著,等你有時間了,再品嚐。”陳景華說道。
“那好,我還真沒喝過大紅袍,這次可是有福了。”林飛笑了笑,跟三人打過招呼,就離開了春城市人民醫院。
“陳專家,你也忙了半天了,我讓正剛帶您去休息室,喝點茶水,休息一下。”項棟梁提議道。
“行,讓正剛陪著我就行,您去忙吧。”陳景華說道。
項棟梁又叮囑了幾句,讓秦正剛照顧好對方,這才跟陳景華告辭離開。
此時,隻剩下秦正剛和陳景華二人,他們彼此很熟悉,說話也更加隨意,秦正剛給陳景華介紹了一下春城市人民醫院的情況,就帶著他來到了休息室。
“陳老師,知道您要來,我早就準備好了紅茶,給您倒一杯嚐嚐。”秦正剛很了解對方的習性,知道陳景華喜歡喝茶,而且喜歡和紅茶和發酵茶,據說年輕的時候也喝綠茶,不過,最近幾年卻不怎麼喝了。
“行呀,嚐嚐你泡茶的手藝退步了沒有。”陳景華笑道。
“您放心吧,我現在也天天喝茶,退步不了。”秦正剛笑著應道,燒了一壺熱水,開始清洗茶具。
陳景華望著秦正剛清洗茶具,眼睛沒有了焦距,目光有些失神,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陳老師,您想什麼呢?”秦正剛問道。
“這位林醫生可惜了。”陳景華道。
“老師,這話說的是哪跟哪?”秦正剛有些疑惑,追問道:“莫非,您對他的針灸技術不滿意。”
“不是不滿意,是太滿意了。”陳景華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咱們剛進病房的時候,那個朱老太太的氣色很差,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神情憔悴,禽流感的病症已經十分嚴重了,再繼續惡化,很有可能會導致死亡,而林飛幫她進行針灸治療後,她的病情有了明顯的改善,治療效果十分顯著,林醫生的針灸技術可謂是神乎其神。”
“您都覺得他的針灸就是厲害,那還說他可惜了。”秦正剛不解道。
“可惜他是個獸醫。”陳景華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他是一個正規醫生,哪怕隻是二本院校畢業的醫生,單憑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針灸師,以後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但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惜了……”
“陳老師,那您還準備,讓林醫生給您那位生病的朋友看病嗎?”秦正剛問道。
“當然了,我這次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嘛。”陳景華說道。
“可是,林飛的身份畢竟是獸醫,您的朋友會不會介意?”秦正剛問道。
“身份方麵的確是個問題,但是,林飛的針灸技術的確很厲害,而且,他剛才施展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雷火針法,我那位朋友即便心裏不舒服,也沒得選。”陳景華露出一抹苦笑,這種以氣運針的針灸技法幾近失傳,根本沒有第二個人選,根本沒有挑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