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嬋與唐玉兒愣在了原地,被田得誌的慘像完完全全的震驚了。
田得誌在地上不住的哀嚎,看起來已經不像個人的樣子了。
他的五官好似爛掉的果子,流淌出暗紅色的膿血,可他卻好似感覺不到一般,還在用力的在臉上抹著。
他的嘴裏發出那淒厲的號叫,已經聽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了,就如同瀕死的野獸在毫無意義的嗚咽。
夏冰嬋與唐玉兒不約而同的向後退去,夏冰嬋的臉色煞白,低聲道:“他被人下了毒了,可是剛才那個……”
唐玉兒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搖了搖頭道:“小姐,我也不知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夏冰嬋深深吸了口氣,向前走去,唐玉兒似乎知道夏冰嬋的心思,一把拉住了夏冰嬋,堅定的搖了搖頭。
“小姐,你可別心軟,當下之急我們還是要聽那個小混蛋的。”
夏冰嬋頓了頓,看到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田得誌,又看了看一臉焦慮的唐玉兒。
唐玉兒用力將夏冰嬋扶上了馬,急道:“走啦,走啦!”
夏冰嬋雖然心軟,但看那田得誌也是無可奈何,隻得雙手合掌,向天拜了幾拜,與唐玉兒一同離開了。
田得誌的全身如同被千萬隻螞蟻噬咬一般,又痛又癢,他的雙眼已然看不見任何的東西,隻聽得馬蹄聲漸行漸遠。
田得誌用力發出嘶喊,希冀著方何傲也許能聽到他的聲音,從那殘夢山莊趕來救他一命,可是半晌過去了,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田得誌突然後悔了。
還不如在深州快活快活,反正也是個死,莫不如在死前還能嚐嚐女人的滋味,正當他懊悔不迭的時候,他突然聞到了一股異香。
這股子香味沁入心脾,讓田得誌的痛苦好似一下子消散了一般,田得誌不由得停止了哀嚎。
他又覺得這個味道是那樣的熟悉,好像在哪裏聞到過一般,就在田得誌努力思索的時候,他便聽到了一個甜得發膩的女子聲音。
“人家這’銷魂蝕骨散’,可還入得了客官的眼?”
田得誌愣了一下,仿似理解不了這女子所說的話一般,當他明白過來的時候,便從喉嚨裏發出一陣陣意義不明的嘶吼。
因為他的舌頭已然爛掉了,血水幾乎要堵住了他的咽喉。
那女子吃吃的笑了起來,笑聲雖然仿若天籟,在田得誌的耳朵裏卻是有如惡鬼的號哭一般。
是那個女子!
那個迎春苑門口的女子!
這個女人與自己素不相識,居然對自己下這樣的毒手,田得誌嚎叫的愈發慘烈起來。
不過田得誌也許忘記了,他自己就是一個這樣的人,他對別人也是這樣,因為他喜歡恃強淩弱,隻不過現在他是處於弱的一方。
可那女人卻好似很享受一般,田得誌叫得越慘,她笑得便越是開心。
“銷魂蝕骨,那便是先讓你銷魂,再來蝕了你的骨頭,”女人的聲音甚是溫柔,在田得誌的耳邊回響著,“你的五官會慢慢爛掉,你的皮肉會一點一點的剝落,可你一時半會卻偏偏死不了,你說可憐不可憐。”
可憐?田得誌已經可憐的想死了,可渾身上下卻偏偏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清醒的聽著這個女人在他的耳邊喋喋不休。
他想問為什麼,可仍是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女人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嬌笑道:“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