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烏侍郎便要被活活打死,突然從眾人身後傳來一聲斷喝。
“住手!”
停下踢打的拳腳,眾人紛紛回首看向聲音的主人。伏身在屋脊上的疾影也安靜地瞄向那人。
一個身著管家服侍的人從大開的朱門內跑了出來。
“請各位先慢些動手,把這烏侍郎抬入老爺靈堂,自有說法。”
雖然意思明白,但言語閃爍,疾影斷定其中必要緣故。
眾人七手八腳抬起地上半死不活的烏侍郎,呼和著從外將烏侍郎抬入了張德忠的靈堂內。
疾影從隱身的屋脊上躍下,極迅速地跟在眾人身後潛入張德忠府邸。
“噢!你說百裏羽尋現在張德忠的府邸?”
聽完疾影的彙報,南慕辰也不免詫異。怪不得之前送蘇沐沐去到北旌,直至迎娶蘇沐沐回來南祈,都未曾見到過百裏羽尋,卻原來是跑來了東臨,當了張德忠的謀士。一個王爺跑來東臨當東臨臣子的謀士,這問題可就大了。
“皇上,疾影已經著人打聽過,百裏羽尋是逃來東臨的,說是尋王觸怒了北旌國的皇上,被下了誅殺令,所以偷偷跑來投奔曾經因為出使東臨而結識的張德忠,因為尋王對人對事很有些見地,張德忠便常與之商討朝堂之事,時間久了,又不好總吃閑飯,於是當了張德忠的謀士,以謝張德忠的搭救之恩。”
事情絕沒有表麵上來得如此簡單,南慕辰聽完疾影的話,隨即問道。
“那尋王又是如何處置烏侍郎的?”
疾影聽了繼續答道。
“隻是著人將烏侍郎押去馬廄等待處置。”
看來百裏尋已經猜到是有人故意挑撥兩家爭端,所以才沒有立即處置送上門來的烏侍郎。
“裘飛如何了?”
奇怪南慕辰從烏侍郎與張德忠的恩怨中跳脫出來,突然問起了被看押在永袖殿的裘飛,疾影頓了下才答到。
“太醫說,脊梁已經斷了,性命無礙,但是以後算是殘了。”
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南慕辰對於疾影話音裏略微透出的同情感根本不屑一顧。
“沒死已經算是朕格外開恩了,不過,殘了好,免得他不消停。”敢得罪我南慕辰,在背後亂搞小動作,不懲戒一番,還真當我南慕辰是東臨那個傻宣帝呢。哼,咎由自取。“將裘飛即刻送到張德忠府上,就說是朕送他尋王的賀禮。”
真是聖恩難測,疾影說了聲遵命,去到病榻前,把哀聲痛呼的裘飛拎起,直接送去了尋王棲身之地。
將將把張德忠的葬禮忙活得有些體統,百裏尋困乏得回到居處暫且休息。推開房門,總覺得有些異處,身後跟著的護衛跟進屋內,左右逡巡一番。
“尋王殿下,你看這是何人?”
撩開掩起的帳簾,百裏羽尋瞧向仰躺在床榻之人。
“裘飛,你怎麼會在這裏?”
被留作宣帝男寵的裘飛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床榻上,百裏羽尋頓時驚詫不已。
無法動彈的裘飛苦笑一聲。
“尋王殿下,別來無恙。”
直覺裘飛的出現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百裏羽尋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