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交接,如若鏡麵。
水中是白雲悠然,湖水平靜,不見半縷微風。
天地之間,似有一位白衣仙家立於此地,手呈蓮花,懸若浮台。
“滴。”
忽然之間,那平靜的水麵蕩起一道波紋,朝著遠處蕩漾而去。
白衣仙人衣襟之中一本圖鑒飄然而去。
閉目修行的他睜開了雙眸,望向那飄起的《百花圖鑒》
“嘩啦,嘩啦……”
隻見那圖鑒翻頁,停頓在了繪有曇花的一頁。
天祿紙燃起,化作點點灰燼,消散在了這世間,而他與曇華之間的聯係也在此刻斷絕。
他一招手,《百花圖鑒》回到掌心之中。
百花仙君無奈一笑,說道:“這又是何苦,難道就不能來找我嗎,唉……”
他歎了口氣,隻是覺得曇華實在是太過倔強,如今這般都不肯低個頭。
她是鐵了心不願再與他有半分瓜葛。
他心想,不就是一件小事嗎,又何必記那麼久,但說到底也是他的錯,成了如今這般結果,也怪不得別人。
無人之境起了微風,隻因他心念不平。
“倒也沒想到,竟有人能奪我的勢,這麼多年,世間也出了不少人物啊。”
他歎了一聲,心念一動,喃喃自語道:“那便去瞧瞧吧。”
那一襲白衣站起身來,他將百花圖鑒收入衣襟之中。
順便也能看看她們如今都過的怎樣了。
想來應該不會差吧,尤其是芍藥,她這些年可是鬧出了不少事,再不出去,那丫頭怕是要發了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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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難耐,十分炎熱,而那涼茶頂多也隻能解去兩份分,幸得江風再解兩分,也能忍受。
江邊漢子都有頂好的水性,但今年這江水漲的快的不得了,眼看著就要淹上來,也沒人再敢下江遊水。
身為父母官的楊知府見了這般狀況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若是江水再這樣漲下去,怕是會起水災。
楊知府緊皺著眉頭,看向身旁的師爺,問道:“你怎麼看?”
“啊?”
就要睡著的師爺回過神來,問道:“下官站著看。”
在勾欄等了好些日子,他都沒能見到那位仁兄,好不容易才求了個情,才回了衙門。
楊知府眼睛一眯,陰笑道:“接著找去。”
師爺傻眼了,說道:“不是,大人,關下官什麼事?大人這樣,下官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啊,我沒有防備啊……”
楊知府上去就是兩腳:“快滾,快滾。”
就這樣,師爺又被趕出了衙門。
打個瞌睡就躺槍,這找誰說理去。
師爺望了一眼那炎炎烈日,咂嘴道:“再好的騾子也禁不起這樣拉啊。”
他這個師爺,是真的做的苦啊。
能怎麼辦。
接著找唄。
他攤上這個知府真是到了血黴了。
師爺眉頭一挑,皺眉道:“話說,江水漲了多少?”
委屈歸委屈,但正事還是要辦,好歹是一介府吏,也不能白吃飯。
還是得去看看為好。
前些日他待在勾欄,也不太清楚最近的事情,江水漲了多少他也不太清楚。
正好,也能去看看陳江祠進度如何了,當初那龍君畫像是交給江寧一個出名的雕刻師傅,卻也不知道雕成了什麼樣了,到底有沒有龍君的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