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潛江取刀(1 / 2)

鎮北府,位大乾最為西北之地。

黃沙遍地,匪盜猖獗。

數十年前北漠來犯,鎮北王領鎮北軍鎮守邊關,這一打就是四年,惶惶鎮北軍將北漠人盡數打散,守住了這道城牆。

可就算如此,邊關之處依舊有匪患作亂,商隊遇劫之事數不勝數,故而出了鎮北往漠北的一片地界,皆是非法之地。

有遊俠至此,行俠仗義,最後卻是快馬而去,隻餘馬兒歸來。

也是因此,邊關這近十餘年來就從未消停過,有些人守在這城牆上,一守就是一輩子,最後都是倒在城牆上。

在鎮北府東邊,有一坐山林,本是一塊平地,但其上卻是插著數千數萬根長木。

有的則是一根樹枝,又或者木棍。

有些已經倒下,又有人將倒下的木牌立起來,如此往複,讓那萬千長木屹立不倒。

因為這每一根木棍,皆是代表著倒在那城牆上的將士,又或是戰死沙場的猛士。

許多木棍上都沒有姓名,隻是因為沒人記得,也隻有極少數留下了名字,但隨著西北的風霜侵蝕,那牌匾上的名字,也逐漸消失不見。

馬車停在了那墓山旁,周圍守著的將士也停下了步子。

隻見一位頭發花白的男人從那車上走了下來。

看似蒼老,但卻依舊步伐有力,不帶半點拖泥帶水,那身上更是帶著一股淩冽的威風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隻聽他說道:“你們在此等候便是。”

白發男人提著酒壇,邁步走進了墓山之中。

穿過一條小道,便進了墓山之中。

入眼便是光禿禿的山巒,以及那插滿了這座山的‘墓碑’。

他提著酒壇,望著那一根根木棍,神情再次恍惚。

深吸了一口氣,盤坐而下。

解開那酒壇中的封紙,隻聽他開口說道:“今年糧食不景氣,酒帶的不多,勉強嚐一口吧。”

說罷,他提起酒壇,散落而下。

酒水順著縫隙,淌入大地。

就在此時,卻見一位傴僂的老者撐著目光,從那一旁的山林中走出。

咳咳,老者咳嗽了一聲,說道:“王爺,您又來了。”

“邢老。”鎮北王看向老者喚道。

邢老站在了王爺身旁,說道:“王爺還是這般守時,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這看看他們。”

鎮北王道:“是本王讓他們住進這山裏,又怎敢不來。”

邢老卻是搖頭道:“他們可不希望您來。”

鎮北王冷哼一聲,說道:“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心思,本王來就是要來,誰攔得到老子。”

“咳咳。”邢老輕咳兩聲,說道:“王爺今年不過才四十有六,這頭發可是一年比一年白了。”

如今,更是連一根黑發都瞧不見了。

鎮北王說道:“瞧著顯老,回頭老子就全剃了去。”

邢老嗬嗬笑道:“王爺又說笑了。”

這頭發怎麼能隨便剃,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鎮北王舒了口氣,看向這漫山插著的‘墓牌’,忽的問道:“如今有多少了……”

邢老答道:“兩萬六千七百二十七。”

“他姥姥的!”鎮北王罵了一聲。

邢老說道:“他們無悔。”

“老子有悔!”鎮北王斥聲說道:“早知道當年就不答應那狗東西來這了,好事全是他享了,讓老子來這守著,兒子都特娘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