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四百裏加急。
快馬加鞭直入上京,入了城門口那快馬便不堪重負,倒在了午門之前。
舍棄馬兒,直奔皇宮而去。
那小將滿臉風霜,嘴角裂開了無數道口子,虎口已被韁繩撕裂。
“四百裏加急!!”
“擋者,殺無赦!”
……
文武百官盡數到場,無一人膽敢缺席。
真龍大殿之前,身著五爪金龍長袍的乾皇麵色陰沉,望向殿中百官。
山河安定,已經許多年未起戰事,如今欣欣向榮,卻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岔子。
時隔數年,北漠再次來犯!
這位上位僅有十三年的皇帝忽地感到有些乏力。
乾皇穩坐皇位,台下之人無一人敢發片語。
所有人都在等著官家開口,武將文官盡是如此,這是打心底裏的敬重與懼怕。
別看官家坐上龍椅不過十三年,但卻無人敢忤逆其言。
大殿中的氣氛冰冷。
那位坐在龍椅之上的人麵色平和,開口說道:“眾愛卿以為,北漠當如何?”
百官終是喘了口氣。
武將上前,拱手道:“稟皇上,北漠為害邊關數年,陛下及先皇心有仁慈,未曾滅其國,如今風野草生,可見其野心不死,老臣以為,當以大軍蕩平北漠,斬草除根!!”
“老臣複議!”
“臣複議!”
文官武將無一不是氣勢昂揚,北漠之事官家也考慮了多年,隻是缺一個理由,這次送上門來,必要斬草除根才行。
大殿中熙熙攘攘的聲音逐漸淡去。
乾皇指尖輕敲龍椅,笑道:“朕這些年,可是極少見到你們這般齊心齊力,難不成就沒人有異議?”
“陛下,北漠狼子野心,不可不除,招安不可,當除其筋骨,斬草除根,不留餘地!!”
“臣,願領東營大軍,赴湯蹈火,滅了北漠!”
此言一出殿中又是一陣嘈雜之聲,無一人不是慷慨激昂,邊關一直是一塊痛處,在這一點上,百官皆是同心。
乾皇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吵吵鬧鬧像是樣子。”
“臣有異議!”
就在這時,一道不和的聲音傳來。
“嗯?”
乾皇看了過去,隻見那文官隊伍之前,相公稟牌上前。
武將為首的將軍頓時臉色一變,斥聲道:“老匹夫,北漠大事,你也敢有異議!?”
公孫相公看了一眼其人,平靜道:“虞國公且待老夫說完再作定奪。”
虞國公冷哼一聲,說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
公孫相公立於殿中,開口說道:“啟稟陛下,北漠狼子野心,不可不除,可在微臣看來,如今卻不是最為合適的時候。”
乾皇問道:“這是為何?”
公孫相公說道:“西有長武,窺覬我朝多年,近來又提和親之事,欲要迎娶三公主,卻不過半月,北漠便起兵邊關,此事恐怕沒這麼簡單。”
“在微臣看來,長武國應是早就料到此事,故而提出和親之議,就是要我們表態,若是不同意和親,說不定長武便會側傾北漠,若是同意,便要委屈了三公主……”
“嗯……”
乾皇沉吟一聲,說道:“還是公孫相公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