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若是這樣問,我也答不上來。”茹山槐敬上茶水,坐了下來。
周易擺手道:“佛說佛說的,都是些大道理,還不公平。”
陳九笑道:“世間沒道理的事多了去了。”
更沒有什麼公平可言,在那佛經典故中,就沒有真正的女子成佛,更多的隻是長相像是女子。
陳九輕抿了一口茶水,接著問道:“女子成佛不易,妖若是想成佛更是難上加難,姑娘選錯了路了。”
茹山槐搖頭否認到:“先生說笑了,我不曾削發,也無佛心,誦經也不過是為了平心罷了,比起成佛,紅塵想來是更好。”
陳九打量了一眼茹山槐,略帶欣慰道:“你能到如今這般境地,可見心性不差。”
“先生謬讚了。”茹山槐說道:“不過是敲了幾年木魚罷了。”
陳九低頭看向狐九,說道:“姑娘送給這小家夥的香囊極好,想來廢了一番心思,它也不常拿筆別人的東西,便求我來幫幫你。”
茹山槐噗嗤一笑,說道:“狐九很是乖巧,不過我這倒沒什麼難處,反而是麻煩先生特意跑一趟了。”
狐九反駁道:“不能白拿東西。”
“姐姐這真沒什麼難事。”茹山槐搖頭道。
待著這冷宮裏這麼些年,她早已習慣了。
陳九卻是忽的問道:“真沒有?”
茹山槐微微一笑,反問道:“先生覺得,我應該有嗎。”
“也好。”
陳九點頭,說道:“陳某就當是來做客吧。”
周易看向那茹山槐,問道:“卻還不知姑娘是如何來的這裏。”
他算不出來,也看不出來。
茹山槐答道:“八年前犯了些錯事,便進了這裏,一開始有些難熬,後來誦經修心,慢慢的也不在意了。”
“八年前啊……”
陳九放下了手中溫熱的茶水,說道:“傳聞八年之前,五王爺持劍入宮,進了宮門後再也不知去了何處,多數人都以為他死了,這麼多年來,更是沒有半點消息,這件事莫非與姑娘有關係?”
茹山槐拿杯的手一頓,神色恍惚了那麼一刹那,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確實有些關係。”茹山槐承認道。
“果然……”
陳九抿了一口茶水,說道:“我看姑娘還在等?”
這般看來,確實有一樁事情在這裏麵。
茹山槐搖頭道:“我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陳九與之相視。
茹山槐卻是心頭一怔,僅是在那一瞬,她便感覺自己被看透了一般,不僅僅是身份,還有那藏在心底的過往。
氣氛略顯沉默,沒有一人開口。
周易也隻是看著,有些不解其中的意思,他是算命的,更好奇的還是陳先生是如何能知道的,他為什麼就看不出來。
最後還是陳九打破了沉默,說道:“這茶不錯。”
“陳某可以幫你捎句話給他,可要說些什麼?”
茹山槐卻隻是搖了搖頭,說了一聲算了。
再她看來,已經無所謂了。
就算是再苦澀的話,他聽了估計也不會來的。
“這般看來,姑娘應是有了選擇,就如《法華經》中所述龍女一般,女子成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