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子聽後又打量了一翻那血池中的體修。
他眉頭一皺,說道:“先生所言不差,體修煉體,也需知曉分寸,對他這副身軀而言,血煞練氣無異於是取死之道,必有人在其背後助他。”
“吭!”
又是一聲吭哧之聲傳來。
以那體修為中心,波及卷積出數裏,蕩起那天地間的碎石,打破地上腐朽的屍骸。
體修口中悶哼一聲,麵色更是痛苦了起來。
陳九揚眉道:“他似乎就要突破了。”
“鍛骨境至煉髒境,可比仙道洞虛。”
天元子眼神凝重,說道:“已經有數千年沒有體修到過這般境地了,此前倒是有一位,卻因捶打身軀過度,損傷壽元而亡。”
陳九說道:“那豈不是說,他也算是千古第一人?”
“暫且先看下去吧,煉體好比渡劫,每一個境界都是一場劫難,渡不過會肉身消亡,魂歸天際。”
天元子拂塵一擺,接著說道:“雖說此方世界隔絕天道,但貧道大概是猜到了此子的身份。”
“道尊連這都知曉莫非是有些牽扯?”陳九看向了他。
天元子說道:“倒也不是,隻是之前有人告知貧道有一人逃入了此方世界,但牽扯的恩怨太多,貧道便沒有插手,此子也是機緣巧合落入此界的,沒成想居然活了下來,看來是亦有機緣。”
他望著那血池中的體修,說道:“若是他能渡過此劫,往後的造詣必定不淺。”
“血煞衝境,怕是有些麻煩。”
陳九雙手負背,說道:“而且,我等眼下的麻煩,卻也不小。”
天元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掌控之外的事,本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此方世界終會破碎,結果會是如何,隻在於貧道與先生到底會如何做,果應因而生,所行便是因,所成便是果,又何必在意這麼多呢。”
陳九不再說些什麼,隻是低頭望著那血煞池水中的體修。
濃鬱的血煞浸入池水,包裹住那體修,似有骨裂之聲響起,不知多少聲響起之首,斷骨已至圓滿。
血煞開始朝著他的丹田之處聚集。
體修一道先練筋骨,再衝以穴位,筋骨打磨完成之後,便是磨煉五髒,再至心肝脾胃腎,完整地遊走五髒之後,才能算是入了煉髒初境。
難就難在這裏。
多數體修皆是以雨打風吹雷霆衝擊磨煉自身,而眼下之人卻是以血煞衝境,這就不一樣了。
百骨五髒隻是次要,最為重要的卻是心神明台,若是守不住…那便是神魂奔潰,再難存世。
此子此行,與渡劫相比,相差無幾。
體修盤坐池中,池水不斷湧入體內,將其的身體漲大,其中血煞被留在體內,而那水漬則是化作蒸汽揮散而去。
滋滋作響之間,體修緊咬著牙關,終是壓抑不住,口中發出了慘叫之聲。
“啊!!”
疼痛之感如同千蟲噬心,五章六腑在那血煞流動之間傳出撕裂之感。
“噗。”
一口烏血從他的口中吐出。
他顫抖著身軀,暗自握緊了拳,讓自己冷靜下來。
成敗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