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體修少之又少,能到達洗刷五髒的地步甚至可以說是古來未有,一朵金蓮便是一念造化。
體修倒在那雙拳錘出的深坑之中,胸膛起伏之間,像是睡著了過去,血煞在他體內遊動,衝刷著筋脈,磨煉五髒,不斷循環。
陳九僅是看了一眼,便道:“我們走吧。”
天元子看向他道:“陳先生何不待他醒來?”
陳九說道:“往後再見也是一樣的。”
因已種下,待來日結果再來收成也是一樣的。
天元子低頭望著那深坑中的體修,說道:“待他醒來必定會從這裏出去,屆時等待著他的亦是一場劫難,恐難渡過。”
陳九說道:“千錘百煉,若想成那非人之境,還遠遠不夠,這是他本就該經曆的。”
天元子道:“就看陳先生如何想了。”
陳九聳了聳肩,說道:“我能想什麼,無非是結個善緣。”
天元子不再言語,隻是微微一笑,像是什麼都明白一般。
同為這天地間下棋的人,有些事也沒必要明說。
玉劍破空,祥雲騰起。
此方世界不止這麼些許大小,如今最為緊要的便是要找到此方世界的成因,一時半刻估計還不夠。
抬頭所見便是紫月懸天,低頭便是熔岩血煞無盡的荒蕪。
二者走走停停,時而駐足觀望,卻也沒瞧見有何異樣,倒是在某些妖物的殘骸中見到幾件仙人法器,隻不過在歲月的侵蝕下都已磨滅了玄性,再無他用。
荒蕪、空寂……
這便是此方血煞世界的全貌。
能見到一個活物,都是難上加難。
此地一年,外界便是九年(前麵寫錯了腦子不清晰了,淦),必須得加快速度了,更不可在此地逗留太久。
留給他們的時間,頂多隻有月餘。
………
天順上京。
街上依舊是那般模樣,吆喝叫賣,人來人往,熱鬧的都是這坊間的百姓,而唯有一地,卻是極為安靜。
便是那宮牆之後的皇宮。
偌大的皇宮之中所藏著的東西不計其數,寶庫之中珍寶無盡,藏書閣中收納天下文書,更不乏有江湖上失傳的武學秘籍。
大內藏書閣中不僅有武學典籍,更有佛經抄錄,數不盡的書籍擺在那架子上,窮極一生估計都看不完。
守著藏書閣的人是一位宮中退下來的大監,蒼老傴僂,但眼眸中依舊有那份狠辣之勁。
忽有輕微的動靜傳來,守閣大監睜開雙眸,看向了門口。
卻見一隻小狐狸跑了進來,嘴裏叼著一本經書。
大監斥聲道:“哪來的畜生。”
說著就要伸手去抓那小狐狸。
叼著經書的狐九眉頭一挑,借太極巧勁順著那大監的力道躲開了他的手。
“咦?”
守閣大監一愣,看向了自己的手。
躲開了?這怎麼可能?
狐九退出半步,立在那老太監身前,叼著經書望著他。
“嗚嚶!”
像是在質問為什麼要抓它。
“唰。”
守閣大監遲疑了一下,再次出手,朝那小狐狸的脖頸抓去,故意收了些力。
狐九伸出雙爪,纏住那抓來的手,以太極化去大監手中的勁,再往後退了半步。
當初它跟著蕭傻子的時候可沒少練過這太極,雖說不精通,但也懂你們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