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子從那陣法頂上飛下,望向那血煞之境。
在那法眼之中,裂痕已然完全愈合,而他的感知之中,血煞小世界竟是在逐漸縮小。
‘這是怎麼回事?’天元子眉頭一皺,更為不解了。
再仔細看去,卻是什麼都看不清了,模糊一片,好像是被霧氣擋住了一般。
卻見一道人影忽現陣法之中。
那人的身形逐漸清晰,如往常一般,身著一襲儒衣,手持一柄碧玉仙劍,緩步走來。
陣法在他麵前如同虛設,邁步便踏過了此界。
天元子望著陳九,卻是察覺到那陣法之中的血煞之境竟是消失不見了。
一方小世界,就這麼消失了?
莫非是出了什麼變故?
陳九上前半步,顯露身形,和煦說道:“幸不辱命。”
“陳先生……”天元子聽到這句話也鬆了口氣。
陳九看向眼前慘狀。
百位仙人雖保全了性命,但無一例外身上都落下了重傷,鮮血染紅了衣袍,就連竹玉都沒有例外。
“餘下的,便交給陳某吧。”
陳九提劍上前,眼前萬妖如潮,亦未有半分懼色。
玄鹿抬起頭來,望著先生持劍的背影,他的眼眸微微虛起,不敢有半分失神。
天元子一揮拂塵,沉聲道:“諸位道友,還請退後!”
餘下的仙人們聞言皆是一愣,卻是見到了那持劍上前的儒衣先生。
“鹿劍仙”“仙君”“陳先生……”
仙人們皆是往後退去,不知為何,心中竟是不自然的生出懼意,但卻又能完全將眼前的數萬的妖**付於這位先生。
陳九隻是微微點頭,以示回應。
先生在前,仙人與道尊皆立其後,如今眼前的獸潮,便成了陳九一人的獨角戲。
他們望著那位先生,見那先生抬起了手中之劍,皆是屏住了呼吸,不敢喘氣。
卻見陳九手臂忽的一怔,口中念叨道:“殺戮太多,也不太好。”
“那便這般吧。”
他收起手中仙劍中的鋒芒,揮劍斬下。
沒有任何呼哨的劍氣劍法,就如同隨意揮出一劍。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殆盡,整片南域在這刹那間陷入了死寂之中。
他們眼中所見,沒有劍光,亦沒有劍氣,更不見那驚鴻一瞥。
這一劍,隻蕩起了一陣清風。
“呼~”
就在那妖獸衝擊而來的刹那,清風蕩過眼前的數之不盡的獸潮。
在這一刻,數以萬計的妖物停滯了步伐,皆是安靜了下來,它們眼中的血紅逐漸淡去,卻在無力之間倒在了地上。
仙人們皆是有些愣神,不解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看不出來,但天元子卻是麵露驚駭。
一向冷靜的他再一次被眼前這位儒衣先生所震駭到了。
陳九頓了一下,見那後方還有站著的妖獸,口中念叨了一句:“不夠?”
“那就再來一劍。”
說罷,又是一劍斬下。
劍出清風,眼前獸潮轉眼間風平海靜,再無嘶吼,沉沉睡去。
天元子屏住呼吸,口中呢喃道:“劍斬…心神……”
他隻出了兩劍,便斬去了數萬妖獸心中雜念。
這到底是如何能辦到的?!